,也不闹腾,默默过着自己混吃等死的日子,并不打算做出任何改变。原本他就没什么干劲,对周围的人与事也不甚上心,从此更是坦荡荡闲散度日,将半面崖上那棵长得最茂密的槐树当成了自己的窝。从日光最盛的正午到红霞染天的傍晚,傅明几乎都睡在树上,把自己和其他人远远隔离开来。
当日头被远方的群山吞没,微蓝夜色逐渐从山脚升起的时候,门派里最小的师弟就会沿路寻来,唤他回去吃饭。傅明从高处往下眺望,可以看见半山腰嵌着的古旧宅院,宛如一只敞了盖的盒子。小师弟从盒子里走出来,步子迈得不大,但是又快又稳。半面崖并不高,路也不算难走,没一会儿他就抵达了顶峰。
山顶是一片空旷的练武场,边上栽种了不少树木藤蔓,如同天然屏障。小师弟穿过练武场,径直走到那棵槐树下面,叫了傅明一声师兄。
“时候不早了,师父恐怕要生气。”
模模糊糊的天色里,小师弟仰头望着傅明,一双乌黑而大的眼睛透露出催促的意味。傅明从树上一跃而下,用力揉了揉小师弟的头发,随口问道。
“潜之,今天练武有没有进步?”
小师弟姓纪,纪潜之。
“和昨天差不多,”纪潜之想了想,认真回答道,“师父说我根基不稳,不能浮躁,要继续练几年才能好些。等过个几年,再学剑法……”
傅明打量了下纪潜之。十来岁的孩子,比同龄人还要显小一些。身板瘦小单薄,只到自己腰间。傅明伸手,纪潜之便紧紧牵住了他的手,两人一起沿着山路走回去。
“师兄,我真的要等几年才能学剑吗?”
“他唬你呢,别担心。”
“嗯。”
“你刚刚说师父要生气……今天他心情不好?”
“看起来很吓人。”纪潜之停顿了下,想找个合适的形容词,“就和……就和阎王庙里的黑脸神像一样。”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半山腰的宅院前,迈过门槛,隔着庭院望见了蹲坐在正堂门口的无义帮帮主。那是个年逾花甲的老人,整个人干枯而瘦,仿佛晒瘪的干枣。一头乱蓬蓬的银发束在脑后,小而浑浊的眼珠子射出严厉的光,死死盯着面前二人。傅明牵着纪潜之的手,从庭院那头走过来,弯腰向老人问好。对方似乎是憋着一腔怒气未发,从鼻子里狠狠哼了一声,转身坐到饭桌边上。
饭桌上已经摆放好了几碟饭菜,几双碗筷。比傅明小两岁的师妹端端正正坐好,看似恭敬严肃,实则一个劲儿地给傅明眨眼睛,想要通风报信。
老人拿起筷子又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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