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篆刻只是他平心静气的一种方式,是能够让他更加专注地思索的途径。
然而见到叶明熙烛光下的这一眼,他没来由地心想。
稼轩先生这句诗,写的真好。
他很快回神:“今日又来上香?”
慕箴吹了吹玉片的碎屑,将它和刀都收起,一连吹灭了几盏烛火,那明亮如昼的房间才恢复了正常的明亮。
他上前拉开座椅,从柜子中拿了件旧衣垫上:“这里简陋,你先坐。”
叶明熙垂眸看了眼在椅子上叠的整齐的衣物,没说话,坐下了。
如今见着了人,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咬唇:“你身体可好些了?”
慕箴只笑笑:“你别担心我,我虽说是来养病,却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坐在对面,倒了杯茶,一摸茶水已经凉了,觉得不能给她喝,就又拿到自己面前。
这两次见他虽说清瘦许多,但精神都蛮好的样子,不像后来传说的那样吓人。明熙不懂他年幼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要来这修养了。
暂时压下心中担忧,她又问:“那你为何会在普觉寺?”
“慕家在渔阳发家的时候,父亲大行善事,当时普觉寺也受了慕家一笔香油钱。”
他喝了一口冷茶,淡淡说道:“那时,普觉寺监院衍能大师听闻我因修养回到渔阳,便分了这院子给我,还让衍悟先生教我篆刻,磨炼心性。”
“我如今住在慕家老宅,白日没事的时候我便会来这里。”
慕家伯父向来乐善好施,扩祠宇,置义田,敬宗睦族,收贫乏。渔阳百姓各个都赞叹慕家心善,远在汴京的叶明熙也知道此事,于情于理,普觉寺会替慕家照料他也属正常。
“那,”叶明熙又问,“昨日衍无大师与我的事,你可听闻了?”
慕箴点头:“衍无大师闭关多年,得他解签实属有幸。”
“有幸什么呀!”
叶明熙忽然委屈,小声埋怨着,害怕不安的情绪终于在这个僻静的小院子得到了释放:“如今陛下因为这事要为难我,要我今晚去金鸪楼吃鸿门宴,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回来了。”
情难自抑,说到最后甚至哭出两滴泪来。
眼泪一出来,便再也止不住闸了。
在叶家,她要惦记着老夫人的身体,也不能让姐姐为自己过于忧心。
但在慕箴这里,她是与他相伴长大,如今不过十一岁的孩童。
她无需顾虑。
泪眼滂沱间,恍若听闻一声极轻的叹息。
叶明熙透过眼泪去看,看见慕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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