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悄悄告诉你啊,”那酒客的声音渐越放小,似乎在往自己同伴的耳边凑,“我有位哥们儿,他听说瑶瑟灭国之前,已经内定了新太子人选了,按他的说法,新太子长得白白嫩嫩、跟个小姑娘似的,你觉得这种人啊,能有当帝王的气势吗?恐怕奸臣一来就萎了,跟乾帝比,那更是差了千山万水!”
他说这话时太过小声,尚琐离并没有听见。
“我说你哎,你可别忘了,乾帝除了没杀咱们,也没给咱们多大的恩惠呀!”
“这不恰好?你想想,我们就几个混混僵僵的老百姓,要是他无缘无故赏赐咱们十斤银两,那才恐怖。赏赐如果远高于功劳,那其中啊,可必有蹊跷了。”
尚琐离略一怔,好似心口被打了一针。
“……”
不久,他将结账的钱压到碗底,快步离开了酒楼。
尚琐离小心翼翼地拐入一道小巷,途中还不时地左顾右盼,尽量不让旁人注意到自己。
待周围空无一人,他便打了个响指,招来浅蓝传信鸟,而后,又在自己的衣衫间摸摸索索。
“……”尚琐离稍皱眉头——他想找纸和笔,奈何,找是找到了,可这纸太小,只够写下寥寥几字。
他扭头望了望杂货铺的位置,没过多久,又不甘地回头——他身上已不剩几分银子,若用去买纸张,恐会饿死在返回梦竹山的路上。
尚琐离轻咬笔末,思索一阵,抓起笔在纸上刷刷地写了几个字,然后放飞传信鸟。
(但愿双成能懂我的意思。)
x.
“哟?”
卿如仕一见到那只浅蓝色的传信鸟,便知是尚琐离传消息来了。他毫不犹豫地扬腿坐起,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这只鸟儿的背部,很是宠溺。
“嘿,你家公子这几天过得怎样啊?”他明知道这鸟无法回答自己,却还是自言自语地问道。
半晌,他取下传信鸟爪子上捆着的小卷轴,一展开,上面写着寥寥几个字。
——皇威为末,权贵则落。
卿如仕疑惑地挑了挑眉。
(这话的意思……莫非玉笙是想告诉我,最近有祥凤大臣要造反?又或者,他觉得启帝不行了,要我去造反?)
卿如仕将小纸片收好,踱步至窗前——现在已入冬,但未降雪,窗户上因水蒸气而蒙了一片。他伸出手指,在窗上那层水雾中比比划划地描绘着什么。
片刻后,他放下手,只见左窗扇上画着一只白鹭。
“嗯哼……”他托着下巴,思索一阵,又将这只白鹭草率地涂掉,重新伸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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