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晦涩的法文条例,连回应也懒得给予。
到底是她控制不住脾气,拉开卧室门,再用力关上,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刘墨绯终于成功打破房厅内近乎死寂的宁静。
霍珩抬手浅揉了两下眉心,待砸入锁扣的噪音消停之后,才重新开始阅读起来。
惊蛰未至,白昼仍然短得可怜,她洗完澡出来,窗外已是漆黑浓重的墨色。地暖的温度太足,房内向来燥热,刘墨绯烦闷地解开浴巾,准备抹点乳霜滋润皮肤。
拧开描花绘鸟的瓷罐,茉莉的香气伴着栀子的清雅浮动出来,少女将指尖点进绵密的白膏中,再耐心地放在小臂上揉开。刘墨绯涂拭时动作轻慢,柔和的灯光勾勒出她曼妙的轮廓,白皙细嫩的皮肤因甜脂的浸养而嘭弹,从身后看去,宛如古典油画中从天而降的人物,神圣不可侵犯。
相比富丽堂皇的客厅,卧室的陈设会更为简洁。除去书桌和配套的椅子,便只剩床和衣柜,半年前新添了块立式的穿衣镜,斜摆在角落里,倒不占地方。她这间房连通着独立的浴室,面积在整个二楼也算可观。
洗浴后总容易口渴,刘墨绯换好丝织睡袍,将手中的瓷罐随意一放,开门去楼下取水。客厅没人,先前的法典还放在那,也不知霍珩读了多少。少女泡好普洱,端起茶壶准备回屋,厨房中听到声响的佣人已经满脸歉疚地走到她身前:“小姐需要什么按铃就好,怎么还亲自下来一趟?”
他们霍家还延续这上个世纪的骄矜,她可没这种派头,能自己动手的事何必麻烦别人:“谢谢您,但我习惯不了。霍珩需要伺候,我和他不同。”
失去喝茶的心情,刘墨绯放下茶壶,胡乱灌下半杯温水,连马克杯也留在了楼下,五脏六腑没有一处气顺。转身上楼,走廊对面的主卧大门紧闭,反倒是书房敞着,看来他此时应该没有工作。
刚拧开把手,屋内的黑暗让少女登时警铃大作。还没来得及往后退,男人已经将她拉进房中,狠狠地抵在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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