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是他的一切。
直至那一年休戈随父到南朝进贡,鸟雀被幼狼引诱着知道了外边无边无际的草原,凌睿生平的第一次危机感由此而来,他不怕自己渐渐长大的皇弟会夺去皇位,也不怕朝堂阴诡无常的滔天巨浪,他第一次感到害怕,是因为萧然在休戈身边笑得特别开心。
他命陈九同萧然搭伴去查了一个案子,他设了一个完美无缺的局,陈九暗中将萧然推下高处摔到后脑,此后萧然在府里歇了有小半年的时间,他命人往萧然的汤药里加各种各样稀奇药材模糊萧然的神智。
回到北原的休戈也曾托人寄信寄物,几个月后的一场大火烧毁了南朝都城中一个很大的信馆驿站,从那之后就很少有人敢接北原来的货物与信件,凌睿就这样用尽了手段,硬是这样将休戈从萧然的生命里生生抹去。
他算得过人却算不过天,十年的时间让他早就忘了当年那个北原的小野人叫什么,休戈当年只是以一个小随从的身份进南朝,连萧然都不知道他是北原王的独子,国境遭围的时候休戈差使臣议和求亲,他想都没想就将凌漪嫁了出去,他视北原为蛮荒之地,只当一群莽夫目光短浅,无非是想趁机讹上一笔罢了。
他和所有的祖辈一样,从未把北原放在眼里,他怎么都想不到他会失了萧然,他起先觉得是休戈将人扣下了,他放下都城那么多烂摊子将陈九派去接萧然回来,可详查之后他才知道休戈便是当年那个头发乱糟糟的小随从,而萧然是心甘情愿留下的。
数月之后能重新将萧然抱起拥紧的感受对于凌睿而言的确是恍若隔世,他亲自抱着萧然回到了他的主帐里, 满身血污的青年比他们分别时重伤初愈的模样还要狼狈,他抚上萧然的眉眼迫不及待的印下一个吻,修长白皙的手掌死死扼住了青年手上试图反抗的微弱动作。
随军的御医在床边跪着,萧然的情况不算太糟,但也远远算不上一个好字,箭头卡在肋骨之间,软甲卸去了大部分致命的力道,只是箭不好取,肋骨之间缝隙窄小,乌金的箭头坚硬之极,稍一不慎就会殃及心肺腹脏。
取箭比想象的还要复杂,凌睿亲自解开萧然的衣襟,乌金箭是他让陈九射得,那一刻他知道萧然会寻死,他也知道没人能比萧然的刀更快,他让陈九去射休戈,殃及休戈的箭矢让萧然做出了纯粹本能的反应,他庆幸自己通晓萧然的心思,更愤怒于萧然这份本应只属于他的感情。
凌睿眼底有清晰的血丝,萧然身上旧伤与新伤斑驳交错,肋下则是血肉模糊的一片狼藉,御医先剪断了乌金箭过长的剑杆,木质的剑杆有食指粗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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