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全副武装的南朝军队赤手空拳的应约而来。
凌睿龙袍金冠春风满面,案几上摆着今年当季的雨后新茶,萧然就跪坐在他身侧,同样的白衣华服,乌发挽髻面色苍白,休戈的记忆中萧然从未穿过这种公子墨客的衣衫,他看上去过于瘦削羸弱,更别提陈九横在他颈间的那把刀。
注定剑拔弩张的议和从一开始就气氛凝重,几乎可以用刀劈开的氛围中休戈与凌睿无疑是最针锋相对的两个人,休戈自一开始就没有讨价还价,他起身在凌睿给出的沙盘上刻下了比崇关还往北的国界线,他愿意割让北原大半的草场,甚至愿意将狄安城也拱手相让。
南朝军的战力本不及北原,倘若没有这件事的桎梏,休戈恐怕早就能打到都城,肯定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木质的小旗被男人狠狠插进沙盘之中,他斩钉截铁的划下绝对利于南朝的新国界,连一点记挂江山的犹豫都没有,过于利落的动作凌睿嘴角的弧度微微凝固,他端着茶的手也停在半空,狭长的丹凤眼中闪过了几分莫名的情绪。
萧然是唯一一个轻轻笑开的人,休戈比他想象的要好出许多,至少梳了头发刮了胡子,一身黑袍一如既往的骁勇英武,相比之下凌睿简直是穿着龙袍也不像太子的人,他还笑凌睿自己打了自己的脸,休戈永远不会是做了君王就无情无意的人。
他抬头与不远处的男人对上目光,萧然笑得很温柔,他的五官极为耐看,每每这样笑起总会有一种宛如冰雪消融的温暖与美好,萧然微微直起了脊背,即使陈九以刀柄重重抵了他肋下的伤处勒令他老实一些,他也没有褪去面上的笑容。
“祁山牧场——!祁山!我割到祁山,你放了萧然!姓凌的你听着,我放十座城二十座城,我可以裁军,进贡,什么都行,什么都行!唯独萧然,你别动他——!你他妈的别动他!”
休戈整颗心都被萧然咳出来的血剜得满目疮痍,他没有办法冷静,他已经数日没有合眼了,他忘了自己身后还有无数臣民,他也不再是个合格的君王,他就这样唐突而冲动的让出了昭远城外唯一的屏障,数万里的国土,数万顷的草场,他什么都不要了。
他被侍卫的长枪架着,银亮的刃口在他颈上和面上割出血痕,他愿意背一世骂名,不惜愧对先祖,萧然是他的命,他无数次痛恨自己十六岁的时候没有再果决一点,他已经与萧然错过了十年,绝不能再放手。
萧然吃痛的弓身俯首,他看不见休戈几近睚眦目裂的想要冲上前来却被侍卫拦下,他只知道他的休戈陷在凌睿手里了,凌睿的局布得极好,休戈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