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胡一民呵呵笑了一声,招呼道:“阿树,下来啦?一起来吃个晚饭噢?”
楼梯上的女人脚步一顿。她的目光慢悠悠地转过来,似乎这才注意到坐在窗旁的三个人。
她的眼神迟缓,从杜宜美身上移到胡一民身上,最后落在谭临身上。
最终,她几不可见地扯了扯唇角,开口道:“谢谢,不用。”
“怎么不用?”胡一民一指挂钟,“现在已经七点多了!你都几天没吃饭咯?”
程树说:“我不饿。”
“哎呀,正好大家都在,热闹着,饭菜又有多的,干嘛不一起吃?”胡一民孜孜不倦地劝说着。
程树的目光从谭临身上一弹,一下子飘到了窗外。对于胡一民的话,她恍若未闻,只往下走了两步,自顾自地问道:“你这儿有酒么。”
“有啊!”胡一民点点头,走到吧台边,“啤酒有几种,青岛啊雪花啊都有!啊对了,今晚正好还有米酒,要不要……”
“有没有白酒。”程树打断他。
“白酒?”胡一民愣了一下,“没有啊,鸡尾酒倒是有的……”
“那算了。”程树看向灯火通明的窗边,那里坐着谭临和杜宜美,“给我一壶米酒吧。”
这几乎算是她第一次松口。胡一民就像过节一样,几步就从吧台走到窗边,倒了一杯米酒冲楼梯上的程树遥举道,“快来!这饭还热着,一起来吃!”
阴影里的女人声音淡淡:“拿一壶给我。我在房间里喝。”
她轻轻靠在楼梯扶手上,就像漂浮在空中的鬼魂。她的声音虽远而轻,却拥有不容置喙的力量。
胡一民叹了口气,不再劝她。他很快倒了一小壶米酒,“蹬蹬蹬”跑到楼梯下面递给程树。
谭临远远地看着。
女人伸出手来接过米酒。宽宽的长袖从她的手腕上拂下,露出一截小臂。
她整个人生得瘦而单薄,提着一小壶满满的米酒,纤细的腰肢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折断,但那截近乎惨败的小臂却平白粗了一圈,又壮又实,就算生在略微粗犷的胡一民身上都不为过,和她整个人有些格格不入。
这是常年搬动重物的后遗症,应该是她职业的缘故。
谭临盯着女人许久。随后,他收回目光,缓慢而仔细地咀嚼糯米鸡,口中芳香四溢。
木质楼梯又吱吱呀呀响了一阵子,女人赤着脚走回房间去了。
胡一民边看着楼梯方向边往饭桌边走来。待坐下之后,他“啧啧”叹了两声,语气中颇有担忧。
“人都好两天没吃饭了,一上来就喝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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