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还等我烧饭,我先回去了!明天我会把新鲜的栀子花和韭菜带上来,你知道我的价格的,到时候记得微信转给我。走唷!”
她的身影几下就消失在白茫茫的雨帘中。
谭临离得远,所以没有听到蓝金花和程树的对话。他只看到程树说了一句什么话,然后蓝金花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几乎是逃也似得离开。
胡一民也注意到这异样,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怎么今天都不留下来吃饭了……”
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了蓝金花最后留下的那句话上。
等谭临蹲下身子搅碎药的时候,他搓了搓手,提起钱的事:“阿临,这个东西呢是蓝姐家自己种的,她还会送上来,一天要五块钱,你看……”
“我会给你。”女人的声音突兀响起。
胡一民下意识转过身去看她。他愣了好一会儿,才道:“那我……记在账上?”
“嗯。”
程树没有多说话,将目光移到窗外,想起刚才略显慌乱的蓝金花。
蓝金花的反应并不出她所料。在她漫长的人生中,很多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怪物。
天空昏暗,雨水倾泻,疯狂地砸在小客栈外面的平台外,那一圈低矮的栏杆上。
她想起昨天的这个时候,自己被完全困住,绝望之中踏上那里,却被人拉了回来,绝处逢生,以致她现在能坐在这里,安安静静地欣赏雨景。
自己已经有多久没能这样了?只是安安静静地欣赏雨景,什么都不去想?
程树根本无法回溯。
烟笼山岚,绿色一片迷蒙。程树收回目光,又看向屋子里,那个正在低头认真碾药的男人身上。
她突然产生了一股奇怪的感觉。
——这一切很远,但又很近。
这种理所当然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竟然想不出。
也许是第一眼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她看出他有种隐秘的强大。
又也许是几个小时之前,她还下了与这个男人划清界线的决心,可是现在却又摇摆不定。
但她只确信了一点。
他仿佛从开始就是这样。就应该是这样。
自然、平常地,被镌刻在自己的生命里。
*
第二天一早,谭临就离开了。
走之前,他还把这天要敷的药给程树准备好,又和胡一民说好价格,由胡一民来照顾她,他才出发回程。
他坐上午最后一班大巴车回了桂林,然后再坐飞机回了家。
等他坐机场大巴回到平溪县的时候,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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