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宋修远的方向,问道。
穆清回到镇威侯府后,宋修远将厉承给他的药方子送至陆离那处过目,又请陆离过府为她调养身子。也是这个时候,他才知晓那鹿邑的老大夫所言不假,她的身子不好。除了在周墨那儿消损至极,穆清先前忧思过深,早已有淤气郁结于心,致使经脉不畅气血不通。这些都需日后慢慢调养。
至于穆清先前的忧思又是从何而来,他不必细想也知晓。冒名顶着莫词的名义嫁过来,她区区一介女子,又无心腹之人助力,独自担了多少压力?
在知悉穆清身份的时候,他的心底闪过万千情绪,讶异有之,惊骇有之,对穆清的心疼亦有之,但他唯独没有想过的,便是放任穆清从他身边离开,令莫词复位。当初和亲旨意上写的名字不是莫谣又如何?左右嫁给他的人是她,倒时他再想法子将婚书庚帖换了便是了。
但是他在这么想的时候,穆清呢?通透如她,怕早在此时之前便觉得他会放弃她。
他甚至不敢想,被押在偃月行宫的那二十日,她是怎样的无望。他向来浅眠,近来午夜梦回之时,总会发觉穆清梦魇,浑身发颤。待他将人唤醒了,又是满身的冷汗与满面的泪。她什么都不说,只是攒着他的衣襟;言语乏力,他亦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静静拥着她。
如此这般,怕惹出她无端的忧虑,宋修远先前便没有将今日之行告诉穆清,他亦愿让她参与到中秋宫宴的谋划中去。他不想让穆清再担着任何事,一切有他就足够了。她要做的,不过就是安心赴宴,等着他将那些理应属于莫谣的名声礼遇还给她。
他思前想后颇多,却唯独忽略了穆清的心细如发。他只觉得穆清这几日安心静养,没想到她早将一切都猜透了。
穆清心头泛起些微的不悦,起身行到宋修远身前,瞪着他漆黑幽深的双眸,嗔道:“那是我的父亲,你不带着我,一人跑去拜见岳父,又算什么道理?”
神态灵动似含了怒意,语气却是细柔和缓的。
见穆清如此娇嗔情态,宋修远知晓她眉眼间的不悦未深及心底,遂放下了一半的心,牵着穆清的双手,轻声道:“不是我拘着你不让你见娘家人。只是眼下时机不对,待中秋宫宴过后,我再带你去兴庆宫。”
穆清自然知晓这几日宋修远东奔西走皆是为了她与莫词。听见宋修远谈及中秋宫宴,她放下了心间那道若有似无的不悦,对着宋修远正色问道:“阿远,中秋宫宴上你预备如何?”
宋修远要替她讨回声名地位,她是知晓的。但东宫一直想借易嫁之事获得镇威侯府的倾倒,亦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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