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又描歪了。”今日还需同薛后问安,她不能顶着这样一对眉毛。正欲拭去眉妆时,仆役通禀镇威侯夫人求见。
望了眼姜怀瑾,柳微瑕放下帕子,道:“让莫夫人进来。”
姜怀瑾从怀中拿出一封叠好的手书,递给柳微瑕,俯下身子在她耳畔道:“将这个给莫夫人,就道镇威侯之事,不必担忧。”
柳微瑕到底昨夜在此处睡了一宿,于宋修远之事只从姜怀瑾口中知晓了个大概,看着这封手书,仍有些不明所以。
姜怀瑾将她迷惑的神情看在眼底,直起身子,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柳微瑕知晓姜怀瑾意在夺嫡,亦了解他与宋修远之间的关系,见到他的手势后当即了悟,将帕子收入怀中。
姜怀瑾见她懂了,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从侧门出了偏殿。
凉国虽然言而无信,但宁胡公主出嫁,他们又在短短数日内攻克边境军防,着实有些蹊跷。当日在惠州宋修远率军出征前,他与宋修远已嗅到凉国侵袭背后的阴谋,故而他们曾细细谋划出征一事。此次大军消失一事,亦在昔日的布局之中。他们的计谋虽承了几分凶险,但却不必让穆清与柳微瑕徒增担忧,且一旦事成,必然裨益无穷,故而不曾告知各自的夫人。只是中间出了个周翰乱了他的些许布局,再加上姜怀信的搅局,纵然昨夜他在薛后面前有心相护,却还是让镇威侯夫人受了刺激。
保家卫国征战沙场虽是宋修远的本分,但他此次深入险境的确与他脱不了关系。宋修远是他麾下的幕僚,亦是他的左膀右臂。眼下镇威侯夫人有孕,他必须想个法子将实情悉数告知,以免她忧思过虑,再伤了身子。
他与宋修远的谋划前后牵扯颇多,这封手书是他昨夜匆忙之下写成的,难以细细阐明。只是眼下身处清宁宫,即便薛后是他的生身母亲,但他不知晓四下有多少眼线,故而只能出此下策。只是穆清公主既能在这个时候寻过来,而非顾自垂泪,便意味着她亦发觉了什么蹊跷之处。如此,倒也省得他再费心寻个时机与她面谈。
宋修远的这位夫人,聪明得很。他相信有了这封手书,穆清能够想通前因后果。
穆清与姜怀瑾错身而过,姜怀瑾离开后,她才入了室内。因四下并无宫人仆役,穆清只与柳微瑕行了平辈之礼,待起身坐定后,她开口道:“听闻妹子尚未回府,我便来向你贺喜了。”
片刻前柳微瑕的心思仍在姜怀瑾给她的手书上,眼下听穆清所言,却收了心思,敛眸一笑,神情羞赧,糯糯道:“我亦没想到......昨夜我闻着酒味深感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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