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先扔嘴里尝俩粒,说操,还他妈橘子味儿的呢。赶一次集钱花了个干净,好在朴树没大问题,关成就放心了。
安顿好朴树,关成又开始每年放假都要挨家住几天的老关家传统,美名曰家族亲近。
朴树辞了饭店的活儿,
听老板的嘱咐,又到楼下厨房和洗碗大姨抹了半天儿的眼泪儿,趁着天还有亮儿,朴树离开了这个他做了快两年的地方。
年末的时候,戴二红破天荒给朴树打了个电话回来。
那会儿时候他正和关成在家院子里堆出个雪人儿,说着陪朴树过年的。
这一大年都没有戴二红的信儿,这么突来的一遭,倒让朴树还有点儿心跳加快。
娘俩也没说什么,本来就不亲,都似乎欲言又止,想要关心关心又都有些语塞。
关成在一边儿竖耳朵听,心道是挺新鲜。
见朴树说完了电话,关成心都皱的,越发瞅着朴树可怜不呲件儿的。
小孩儿白玉的指头沾上外头堆雪人时候冻的红,坐在炕沿儿百无赖的踢踏着,脚尖儿擦过砖头地面儿,神色倦倦,还戴着老太太棉线帽子,上面依然罩住个青灰色的耳塞包,土的好看。
像一颗皮蛋,黑黝黝的壳剥开里面净是晶莹剔透的玉色。
晚一点儿的时候关成和朴树去市场买年货,
眼见着朴树那几个在市场卖杂货的姨姥们见到朴树立即要扑上来的意思,关成攥着朴树腕子随人潮麻溜的扎进了买菜的大厅里去。
关成特烦那几个挺大岁数也不要个逼脸的老妖精。
买了肉买了菜,俩人左手鸡右手鸭挺有点儿发财返乡的意思。
回去点着灶火,朴树把早早包好的两盖帘儿两种陷儿饺子一蒸一下,然后做菜,关成难得打个下手,在不大的小外屋里摸迷愣打转,绊脚又碍事的一大个儿。
不是把朴树刚呛好油的锅蹦进俩水点子,就是弄洒了朴树刚切好的蒜苗。
朴树笑的眯了眼睛,黑豆的大眼儿藏进去,给抹关成脸上的一小点子热油,安抚这个被烫的跳脚的大爷。
人就是享福的老爷命。
朴树就是那命苦的小家丁。
亲了俩嘴儿,关成又进去屋里炕上躺着,
打了二十分钟的俄罗斯方块儿被韩芯梅的电话切断五六回,最后的分数惨不忍顿。
菜上桌儿,朴树把脚上趿拉的老棉头踢开也跪进去炕里,盘好腿儿拾捣小炕桌儿上的碗筷,然后全是关成一口接一口的吞咽声儿。
外头泛黑,一桌菜色最后留得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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