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第一次见妳露出笑容,很幸福的那种,也是从不曾在妳脸上见过的那种。
妳背起吉他,离开舞台,正犹豫要不要在妳离去前主动打声招呼,妳已经朝我走了过来。
随着身影渐渐清晰,我呼吸越显凝窒。
好久不见。妳说。
三年来的武装、坚持、调适、与自我欺骗,尽数崩毁在瞬间。
不若梵谷丰厚浓郁,亦非康丁斯基的超脱尖薄。
你坐下。你沉默。总不忘微笑。你是幅神秘主义的画作。
李湘云替你端来一杯咖啡后跑去吧台聊天,我看见她左手腕上那虫样般蜿蜒的疤。疤,尚未淡去。那么记忆呢?又该拿什么来粉饰?
「很好看。在你身上。」你说。
眼神定落在我脖子上围巾好一阵子。才又飘离。巧合吗?也?。你颈上挂的坠子,我的围巾,都是舒服的蓝色。
我试着开口说话,轻松闲聊课业、未来、以及大学生活。
而你只是像取暖似的,专心的捧着手中的咖啡,安静扮演听众。
这是挑不出缺点的表演。该点头时绝不犹豫,该凝视时绝不逃避。
满分。毫无疑问。
完美的聆听者。档我在心门外的谦卑技俩。
肯定有些什么不知名的精神性物质,在你心里产生了。
让你这般!既灰又沉。
令人害怕。三年后这样的你。我爱。更爱了。「聊这么久?老朋友吗?」
那位主唱兼键盘手走过来搭着你的肩,凑在你耳边问。
她的唇与你的耳,几乎是以度量不出距离的方式存在。
「别太久喔,东大还有一场舞会在等呢!」
她笑着轻吻着你的脸颊说。
若有似无抛来微笑一记,形同炫耀,足以宣告你的所有权。
这一幕画面让我不住的起了诅咒之心。「狂人一个,别介意。」你替她缓颊。我努力吞咽着酸楚。「圣诞夜,是该庆祝的。我远道而来,没想到这么能巧遇到你……」
「你好好玩的吧,反正,挤夜车回高雄是我最内行的事。」我展开攻势。
直击你的弱点。过度善良。
你眼中闪过一丝拉扯,随即恢复一惯淡然。情绪波动。今晚首次显露。
你放下杯子起身走向吧台,跟包括李湘云在内的一些人说了一些话后
回头对我说:「东海舞会。不嫌吵不嫌累,就,一起来吧。
拢紧衣襟,天冷。我靠在?厅外石墙上。
与印象中夜游的学生无异,一群人等待机车与人员的分配调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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