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追梦的唐吉轲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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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海边。」
那一天,你突然这样对我说。
镶嵌在削瘦脸颊上的眼睛显得好大。清澈眼底映成一片湛蓝无垠。
租了台小客车。我和你就这样沿着中台湾的海岸线一路南下,只为寻找一片海洋。
是台湾太小还是眼界太高?车行一天,却遍寻不着一片教叫你满意的沙滩。
直到在极南端的灯塔旁,我在小贩摊上买了一个很可爱的陶笛给你。瓢虫形状的陶笛。
你笑了。我也笑着。因为陶笛、因为海风沁凉、因为发丝飘成可以镶嵌进相框中的模样。
「为什么想来看海?」躺在沙滩上,隔着数万粒细沙我问。
「你曾经贴近过死亡吗?」
我摇头。
「从大一第一次住院开始,我无时无刻都在做死亡的准备。」
「我必须让我『一年』,是一般人的『十年』啊!」
你声音极轻。轻到连沙子都感觉不到重量。但我已经体认到你积极的转变。
蓝的天,碧的海,沙滩向夕阳学习着温柔。飞机在三万英呎高空拖曳出一条绵长的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