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若狂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回头望着躺在地上的父亲,看着他那铅白的皮肤,翻出嘴唇的巨大犬齿,如同野兽一般奇长的指甲,以及从下腹伤口中露出的小半截不知是肠子还是‘钢管’的器官,泪水再次流下来,说:“同志,你们一定要救救我爸,他只是个老实巴交的工人,一辈子没做过一件亏心事,他是个好人,他不应该受这种罪,不应该啊……”
“我们会尽力,但你至少要告诉我们他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青年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大概在半个月之前,城里突然之间出现了好多耗子,也不知道打哪儿跑来的,数量多到吓人,像发洪水一样,不但拆房揭瓦还见人就咬,好多人被当场咬死,医院里也到处都是耗子,根本进不去。后来老鼠越来越多,官方出面组织我们撤离,我们被几辆卡车分批运往几个据说是防御基地的地方,别的地方是什么情况我不清楚,但我们到的那个地方,根本不是什么防御基地!那是比监狱更像地狱的地方!”
青年说到这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特别恐怖的回忆,在日出灿烂的清晨狠狠打了个冷颤,“到了那地方我们下车就排着队打了防疫针,每个人都打了,本来前两天挺好的,但从第三天开始不知为什么又让打防疫针,”说着,他撸起自己的袖子给冯煜看,在他那不算强壮的手臂上落着深浅不一的十余个针眼。
“你父亲也打了吗?”冯煜问。
青年点点头,说:“我爸本来好好的,可在打完第二针之后,就开始发烧,后来我发现有好多人都和我爸一样打完针就开始发烧,本来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当时也没多想,毕竟我和我妈都没什么事,只能想着是不是之前就出了问题。
我们这一批一共200多人,本来都住一起的,因为有人发烧,他们说怕交叉感染就隔离了,但是一天一针防疫针,每次打完都有人发烧就很不正常了。还有,有一次集体打防疫针的时候,我们看见基地的负责人被几个洋鬼子似得大兵给押走了,他临出大门前回头喊了一句‘能跑就跑’被一个大兵直接开枪打死了。
之后,好几次夜里,我们听见枪声,好像是有人想要闯进来不过最终也没有结果。那时候,很多人就都意识到了这个基地恐怕真有问题。
第二天开始,有人拒绝再打防疫针,被单独请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昨天中午隔离区发生了地震,”青年垂着头拼命睁着干涩的眼睛,声音低沉得不像话,“同志你知道吗,那根本不是地震,那是隔离区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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