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都贴了明镜符,所有与杨敬有关的情况都看得一清二楚。如今终于找到蛛丝马迹,但是顺藤摸瓜真能抓到幕后主使吗?那冤死在江中的亡魂,真得可以得到救赎吗?
“那个谋划之人,很精明。”刘歆晔的心情无比糟糕,他大概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不肯投胎的吊死鬼,困住韩怜生的梦境,甚至是拼死回到朝堂,想最后一搏却枉死的魏书海,所有的所有,都在说明,那天的真相,根本不是众人看到的那样。
“从对岸的渝州出发,不出半个时辰就可以和魏书海他们相遇。先杀人,后抛尸。因为淮南有一大片滩涂地,很容易伪造出激战的样子。”
“尸体布满了百姓的庄稼地,恐慌迅速流传,再经煽动,淮南候无论如何都顶不住压力,只能焚尸,先压住民意,再徐徐图之。”
林肃押了一口茶,神情平静得仿佛只是在讲个无关紧要的故事。
刘歆晔听了这番话,默默地握紧双拳,陈三年握住他的手,道:“你冷静些。”
“魏书海大概是最可怜的,受伤落水,硬撑着爬上岸,历经千辛回到朝堂,结果却死了。”林肃长叹一口气,“造化弄人啊!”
“是我的错。”刘歆晔颤抖着,突然重重地捶了下桌子,低吼着,“等我抓到那个人,必定将他碎尸万段!”
“王上,”林肃心里五味杂陈,看了眼旁边的陈三年,道,“你已经猜到是谁了,不是吗?”
刘歆晔不语,是啊,能够这么瞒天过海,矛头又直指护国公和淮南候的,放眼整个朝堂还能有谁?
“虽然那个人没有证据,直接将淮南候和护国公拖下水,但彻底粉碎了你对他们的信任,就冲这一点,我感到惶恐。”林肃喝了点水拍了拍刘歆晔的背,“王上,臣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老实说,你和先王很像,宽和坚韧,但有一点,却差了太多。”
刘歆晔苦笑:“看不透人心,对么?”
林肃叹道:“先王子嗣不丰,多半夭折,你是他唯一长大的儿子,自然不会经历尔虞我诈的争权时代,虽然能力出众,心思却还是单纯了些。”
“林先生,我不懂。”刘歆晔忽然哽咽了,“父王临终时告诉我,那个人,可以帮扶我,可以信任,但为什么,又这般害我?”
林肃沉默了许久,道:“其实我也不懂。”他想到许多年前的某个青年人,意气风发,步步为营,为了所忠诚的人披荆斩棘,不管多么艰险的时刻,都始终不渝。当真,人心善变么?
“我一直,像父亲一样尊敬他。”刘歆晔说完最后一句话,就冷下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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