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那只陌生的、粗糙的手。
“尿。”雷子在他耳边催,他俩差不多高,这么前后叠着,名正言顺就把鼻子贴在关慧良脖子上,这里确实像阿斋说的,有一股好闻的味儿,不是花,不是粉,是放沉了的木头,和碳火煮沸了的姜糖水。
“尿啊!”雷子晃他,晃得耷拉着的皮带扣啪啪响,关慧良“嗯嗯”地使劲儿,裤衩从大腿上滑下去,挂着膝盖,最后落到脚踝上。
关慧良尿了,没尿多少,雷子不乐意地“操”了一句,给他提上裤衩,报复性地死掐着脖子,把他摁回屋里,推上大炕。
关慧良不可能睡得着,他静静地等,等雷子的呼吸缓了、沉了,他蜷起腿,想慢慢坐起身,可刚使劲儿,一只手就从后头伸过来,重重搭在他胯骨上。
他僵直着不敢动,怎么也得有半小时,他第二次试着挪动身体,这时雷子说话了:“怎么着,还得我搂着你睡啊!”
关慧良没应声,雷子也不想听他回答,大手滑到他腰上,掂量肥瘦似地捏了捏:“就你这货色,我一使劲就给你掐断喽!”
屈辱、恐惧、绝望,关慧良听着自己懦弱的心跳,攥着拳直到天亮。
第四章
这天是从阿斋的引擎声开始的,他从洗头房回来,很尽兴,高声和展哥说着话,踹开雷子这屋的门。
“操,”雷子翻个身,骂骂咧咧地摸裤子,“几点了?”
“五点半,”展哥拉了把椅子过来,正对着炕,“睡了四个点儿,可以了。”
雷子提着裤子跳下炕,系上裤链、皮带,回身抓住关慧良的脚腕,关慧良在他手里筛糠似地抖,没反抗,乖乖让他拿住脖子,解开了眼罩。
窗外的光很淡,一缕缕的,照进这间北方农村常见的废屋,老写字台、脱了角的退色招贴画、掉在地上的双喜枕巾,还有满墙没揭下的优秀学生奖状。
眼前有三个人,其中一个见过,摇滚青年似的半长发,穿一件切格瓦拉老t恤,岔着腿,反坐在椅子上,头傲慢地偏着,两手很有些架势地搭着椅背,手指上套着廉价的骷髅戒指,样子像个管事的,是展哥。
他身后是个小伙儿,也就二十出头,两鬓的头皮剃得发青,中间的头发稍稍烫过,不长一把扎在脑后,和大多数作这打扮的年轻人一样,右耳上戴一个很闪的人工钻耳环,没骨头似地在原地摇,油滑地嬉皮笑脸。
是阿斋。
还有身边的人,黑背心,牛仔裤,原色宽皮带,板寸头,一张周正的脸,眸子很黑,鼻子和嘴没什么特色,但颌骨的形状很好看,他身材结实,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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