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情却是越看越沉肃,到最后眉头皱成一团。
“六弟……这……”
“荆州私吞军饷,助嘉王屯养私兵,确凿明了。”期思单刀直入。
安王神情颤了颤,他立于中庸之道已久,朝中不露锋芒,甚少表态,几乎置身朝政之外,不论心里有没有想法,也已习惯了这种行事。期思的话无异于一道惊雷,打得他一时无措。
“皇兄,我才回朝,对朝中事情根本也没摸透,更谈不上什么势力,但此事有关晋国大局,陆应秋无法插手,更没人帮我。”期思十分恳切。
安王的震惊还未褪去,期思又说:“皇兄性情淡泊,素来不喜朝中纷扰,但这件事上,皇兄必须帮忙。不是帮我,而是帮晋国百姓。”
期思始终直视着安王的眼睛。
安王沉思了一会儿,期思没有再催促他,只是静静过等着。
“此事非同小可,还得仔细定夺。”安王说道。
期思舒了一口气。
安王同意出面,这件事就好办得多,期思最为难的地方就在于自己的身份,无论什么事情,由他直接表态,都会引起鸿嘉帝的犹疑,即便事情再严重,鸿嘉帝仍难免会先考虑到期思的身份,而后才是事情本身。
跟安王商议了一个多时辰,期思回到淮王府,见到屋里的元酀,心里才踏实:“回来就能看见你,可真好。”
元酀任由他扎进自己怀里赖着不动,伸手轻轻抚他后背:“说妥了?”
期思在他腿上坐直了,点点头:“安王也不是毫无想法的人,被嘉王压制太久,韬光养晦的耐心也差不多耗到头了。”
元酀蹙眉:“直接拿嘉王开刀?”
期思狡黠一笑,摇摇头:“先拿宰辅大人磨刀。”
期思拿过书案上的信笺看了看:“你不在,大王子可是折腾得翻了天。”
元酀似笑非笑:“他又不是我儿子,折腾不折腾,也不在于我。”
期思听了哈哈大笑,片刻后又有些惆怅:“他就不能老实一阵子?这一闹起来,你马上得走了。”
元酀看他一下子笑一下子愁,如同小孩子,不由柔和一笑:“你这副样子,倒是一点不像王爷。”
期思笑笑:“在旁人面前不是这样的。”
夜里一直折腾到实在累极才罢休,晨起时期思恋恋不舍在元酀胸口蹭了好一会儿。
“再不走就不让你走了。”元酀声音低低的,很好听,威胁的语气也是温柔的。
期思这才跳起来,带着一脸餍足,换了衣服去朝会。
朝会上事情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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