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已经错过了这些年,何必再等?期思从不在意那些罪名。”
岱钦沉默半晌,最后自嘲地一笑,轻叹道:“是我在意,我这一生无愧天下,唯亏欠他们母子,如今他是我唯一所念,不敢让他有分毫失望。”
“你见到他已经很久了……何时认出他的?”陆应秋又饮尽一杯。
岱钦想了想:“一开始没多想,只是我记得六皇子身体弱些,不能习武,发现他剑法师从重逸,便猜得七八分。”
陆应秋道:“是我没能护好他,但当时将他留在燕国,也是最安全的法子了。”
岱钦摆摆手:“你做得没错,多历练才是好的。”
“为何这些年不回朝来,昭武玄甲虽被拆解,却绝无一人叛你。”陆应秋踌躇良久,最终说道。
岱钦淡淡一笑:“我的罪已成定论,死掉的罪人再活过来,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若引得你们一并受牵连,岂不是不值。”
陆应秋闻言,没说什么,提起酒坛再次给彼此满上,两人一杯一盏地喝完了整坛陈酿。
岱钦将酒盏推到一旁,陆应秋亦是,两人到舆图旁看着,岱钦一指:“当年断雁关一役,与如今没什么不同,依旧凶险,大凉据守关隘,易守难攻,极易反扑。”
陆应秋蹙眉:“当年是因为对你施用阴谋诡计,才导致局势急转直下,如今期思已将旧案查得七七八八,不会再给他们可乘之机。”
岱钦并不在意当年旧事,反倒爽朗一笑:“吾儿好样的”,又道,“但当年战事情况,却也不全在于那些阴招,断雁关这里万不可松懈,必定守住西边的隘口。”
陆应秋点点头:“是。”
又商谈布防将近半个时辰,岱钦准备离开主帐,陆应秋心中五味杂陈,道了声:“将军。”
岱钦背影一滞,只摆摆手,什么也没说,掀开帐子大步离去了。
期思在帐内随手翻着奏信,梳理近来大凉大王子的一系列动作,萧执在一旁时不时与他讨论几句,不一会儿,萧执似乎听到帐外动静,便起身来,期思还在看奏报,没注意到,只是问:“怎么了?”
萧执没说什么,期思话音未落,岱钦掀了帐子进来,萧执朝他微微颔首,便出去了。
期思抬头,看见岱钦进来,灿烂一笑:“大哥。”
岱钦也是笑,过来瞧了一眼期思手里奏报,伸手取过来丢到一边:“这有什么好看的,过来。”
期思随他到帐子中间的毡毯上,两人席地而坐,岱钦取了舆图就地铺开来,手指沿着北境以北的城关勾勒出一道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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