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松的拖地长裙,那双戴着洁白手套的双手小心翼翼的提着两边的裙摆,动作规范得可以当礼仪教科书中的模特儿。但是,模特这个风光的词放在眼前的这个无暇的天使身上,竟成了一种世俗的贬低了。
来人的头发是最纯粹的黑色,就像午夜没有月亮也没有星子的夜空。她将长长的齐整直发盘在脑后,露出她修长的、曲线优美的白皙脖颈。柳叶眉微微上挑,配合着那双银色的狭长眼睛,似是妩媚,又带有不可亵渎的神圣的庄严。她就那样好像梦境中人一样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向艾弗利走来,缓缓地,给予白色玫瑰修整花瓣的从容。终于,她在艾弗利面前站定了。
这是,天使?
艾弗利感到烧得滚烫的血液直往自己的脸上涌,让她顾不上往常的嬉皮笑脸,只能一个劲的眨着眼睛,好像丧失了语言功能。她笨拙的拉开两边及膝的不符合长度规范的裙摆试图做个标准的屈膝礼,可是不想因为常年缺乏练习,这最基本的技术也生疏了。她听见自己右脚的脚踝发出了不小的声响,随后毫无形象地在美人面前龇牙咧嘴,只想打个地洞逃走。
扭到脚了。
“我——哎哟——我就是艾弗利——”她把呼之欲出的安可二字死死的按捺下去。
天使姐姐微微一笑,虽然嘴角上扬的幅度小到难以觉察,艾弗利竟感到由衷的、难以言喻的幸福。那笑容好像黎明在地平线一下子绽放开来的美丽的朝阳的赐福,又好像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