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暝在一个石阵的外面翻身下马,又扶着段青崖下马,带着他走了进去。这个石阵的排列十分古怪,如果没有人领路,贸然进入绝对要被困死在里面。段青崖被谢暝拉着手臂,跟在他身后。起初段青崖还在记着走过的路径,后来在一次险些踩到谢暝的后脚跟之后,他就放弃了。这个阵法应当是通过某种规则得出的路径,但是他在短时间内无法解算出来。
这里作为禁地最重要的防护,也许小皇帝按兵不动就是为了得到石阵的入法。
段青崖拉住谢暝,阻止他继续向前走。谢暝还以为是段青崖是身体受不住了,回过头低声说道:“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到入口了。在这里面我必须得保持精力集中,不能照顾到你,你自己一定要跟紧我,好吗?”
月色洒在谢暝的侧脸,可是段青崖却能够看到谢暝亮晶晶的眼眸,和里面的温柔。他几乎就要沉溺其中了。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没有歇过,肩上的责任沉甸甸地压着,他有很多身份——臣子、将军、帝师、上峰,最后还有一个罪名:叛贼。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他是不是愿意,是不是疲累。如此多的功名加身,在外人看来只有羡慕。
可是如果能够选择,他很想把这些都放一放。如果当时先帝去时,在塌边接受遗诏的不是他,该有多好,他还是一个只需要打仗的将军,打了胜仗,清了边境,就请旨辞官,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谢暝是第一个作为朋友关心他的人,虽然他们立场相对,但是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