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朋友。他转身,不再回头,从窗户跳了出去,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丞相愣住,眼里慢慢有了思忆之情。这是:“景明。”他们曾经是朋友,也曾志同道合,最终南辕北辙,不复初心。当年的陛下,也曾英姿飒爽,驰骋疆场,令人倾心追随。
“你是什么东西?”那个人终于发现了他的存在。
“我就是你。”顾隽慢条斯理道:“你已经老了。你没发现你已经不对了吗?裴然走了,燕不予离开了,大司农也不再研究东西了。熟悉的面孔一个个离开,只有一个丞相,不曾离开,你还暗地里几般算计。你尽管算计好了,他死了,你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也合了你一直自称‘寡人’二字。你没有儿子,没有妻子爱人,追随你的臣子离去,拥护你的人才离开,忠心相随的你糟践,你死了不会有人难过,只会有人拍手称快:‘那个暴君死得好’,这迟早是你的归宿。”他这样一字一句说着,清晰无比。完全不管在外的“他”如何暴跳如雷,砸东西摔桌子。
在“他”找来各种和尚道士要收了顾隽,却不果后,他终于接受了这个现实。
“他”陷入了沉寂。然而这个时候,除了上朝已经不会同“他”私底下任何一次见面的丞相,竟然求见。
顾隽沉默半晌,同对方争夺了一番,最终得到了身体的使用权。顾隽迎上去。丞相突然笑了:“是你。”
顾隽也笑了:“是我。”他们之间的关系竟分外缓和。看见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