楷没接,他当叶修再付过夜费,怎么可能去接。他挑起眉毛,想什么都写在脸上,就这样看着叶修。
叶修的姿势保持不变,周泽楷的眉毛也就变为拧起来,成个不明显的川字。
两人僵了一会儿,才由叶修破局。
“嫌少?我跟你说,这枚筹码的价值大了,它现在唯一的作用,就是能向我许个愿,哪怕是你让我代替你去赌命……嗯,我要考虑考虑先,不过你肯定不会提这种要求吧。”
“不需要。”叶修的解释多少舒缓了周泽楷三维立体的表情,就是他的拒绝听起来像在赌气。
“呵……”叶修不再勉强,把筹码收回,随手放在口袋里,“也是,你也没什么能用得到我的地方,你已经站得很高了,应该还会站得更高。”
还有一句话,叶修没说,他只曾向苏沐橙提起过。以周泽楷的能耐,五年之内,天下都是他的。
不是。
周泽楷还是什么也没说,他只在心里回应,反正说与不说,也不能改变什么。
他清楚得很,要是他今天没和叶修做,叶修不会给他一个筹码,一个能向前赌王许愿的筹码。
他不要这个筹码的原因,恰好也是叶修要赠他筹码的原因。
你想跟我清算?我不跟你算,你就没法跟我清。
他会站得更高,高到终有一日成为赌坛的规则,这不用叶修说他也知道,叶修有过的荣耀,他都会有。
到那时,他能做到的事,不需要向任何人许愿。
叶修最风光的那几年,嘉世赌业一家独大,为赌坛龙头,权势滔天,连带着鸡犬升天。他为自己人造了饭碗,也就同时砸了其他外人的饭碗,他庇护了多少人,就得罪了多少人。
上位者上位的过程便是这样,踏着森森累累的白骨,前追狼后防虎,一路不停歇,直到极目四下再无他人,才敢回头小看两眼,满地可见骨屑堆出的深厚脚印窝儿。显赫与艰辛按比例分配,显赫了的人才有资格提及过往的艰辛,更多的人挤在容量有限的独木桥上,战战兢兢,一脚踏偏就再也爬不上来,带着懊悔、嫉恨、不甘、疑惧,惨淡离场。
赌坛的生存准则残酷狠辣,在这里,贪婪被奉为第一生产力,所有人都凭地位说话,凭利益扎堆,得势时人来跪舔,失势时人来推墙。谁也不嫌弃谁的嘴脸难看,谁让最难看的是死人的白脸。
叶修,赌坛众生对他而言可归为三类,一类人爱他敬他,一类人恨他算计他,还有一类人骑墙,见风使舵,看脸站队,无一例外,没有独善其身的空间。一个人的能力太有限,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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