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
冰儿不甘地咬了咬嘴唇,眼中带泪:“小少爷,那我给您擦擦汗再睡,免得受了凉。”
柏辰:“麻烦了。”
“您怎么突然跟我客气起来了。”冰儿拿出手帕给他擦汗,嘴里还嘟囔着,“我自打七岁进侯府,都伺候您七年了。”
“……”呃,对不起,他还不大适应现在这种衣来伸手的贵族阶级身份。
擦完汗,打发了冰儿去睡,屋内又陷入黑暗。
只要能够自由支配自己的身体,那就有希望。
柏辰如此想着,随即他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
佑德八年,四月初八。忌动土、破土,宜嫁娶、祭祀、祈福,入宅。
这日天色还未亮,繁星已湮没,只剩残月仍挂在树梢头,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平西侯府西侧的一处小院却已经忙活了起来。
下人们进进出出,配合默契,在院内各处挂上大红灯笼和绸缎,贴上大红的喜字。
不多时,素净的小院张灯结彩,一片艳丽的红。
--只是每个下人都表情麻木,不言不语,行色匆匆。要不是这铺天盖地的大红双喜,说是办丧事倒还更令人相信。
院里安静得可怕,房里那阵低低的啜泣声便分外清晰起来。
“不要哭了。”柏辰看着眼前哭得双眼红肿的美艳少妇,有些艰难地叫出了那个字,“……娘。”
“呜呜呜……是娘没用,娘没有法子阻止这桩婚事,也没法子阻止他们给你下麻药。”少妇看着桌上柏辰吃剩下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羹,拿着手巾,轻轻拂泪。
尽管已经年近四十,岁月却未在她的身上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