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还是往马车的方向而去。
李兆祥跟在一边讪笑道:“如何当不起,皇上可还为大人留着官职,只等大人回去呢。”凝兰一顿,显然不想提及此事,便闭嘴不言。
李兆祥也没再多说,两人上了马车,李兆祥才坐着深深地鞠了个躬,颇有些急切道:“大人有所不知,皇上这些日子旧伤复发,神志不清,成日里念着大人。太医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您若再不现身,皇上的性命可就危在旦夕了!”凝兰微怔:“怎会……”他心里蓦地升起一阵烦躁,不知究竟是为了什么。李兆祥是赵衍身边的亲信,千里迢迢跑到江南来接他,可见他说赵衍性命有虞未必真,但也绝不会太好。可他又不是太医,找他又有何用?他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自以为赵衍找不到他,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再怎么躲也不敌赵衍一声令下。
李兆祥接着道:“那一回皇上到鬼门关走了一遭,您又……险些就撑不过去。好在皇上福大命大,可也休养了大半年才好转。如今朝中大事大半都落在太子爷身上,无人可分担。外夷和解未成,又开始蠢蠢欲动,老奴恳请大人发发慈悲,跟我回去吧。”他抹了把眼睛,语气哀求,看起来像是真情流露,并非作假。
凝兰沉默不语,一颗心紧紧缩成一团,还在勉强坚持。
李兆祥心知有戏,决计在这上头再添一把火,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凝兰:“这是太子爷的亲笔信,请大人亲启。”见凝兰接过,打开,李兆祥沉痛道:“太子爷也不过十六,这段日子夜夜拂晓才就寝,消瘦了不少。老奴知道太子爷对大人格外看重,若是大人能回去帮帮太子爷,太子爷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凝兰手上微颤,熟悉的字迹跃然眼前。
“少傅这些日子过得可好?听闻少傅脚伤已愈,云洲喜悦难言,又闻少傅办私塾,为人师,不知是否曾想起过云洲……”洋洋洒洒都是一些问候的话,只字不提他如今的困境。
凝兰的手颓然垂下,心中苦笑:罢了罢了,左不过这一世陪这几个冤家耗着,若自己真熬不过,撒手而去,留这一烂摊子也乐得自在。
他认了命,淡淡道:“我与我家哥哥说一声,过会儿便随你上京。”李兆祥欣喜若狂,连声应是,掀起车帘子先行下车,然后扶着凝兰下来,就在马车边候着。
白宁鹤见凝兰又回来了,笑问:“怎么了?可是忘了带钱袋?”凝兰走到白宁鹤身边坐下,想了想才开口:“哥哥,我在京中有位好友重病,方才才收到消息,我想上京去看望他。”白宁鹤眉头微皱:“可严重?这一去路途遥远,你何时才能回来?”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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