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哇呜乱叫、口水还不时流出的孩子,霎时就失去了那股子遗世独立的高雅,瞬间被拉下凡尘。
顾青兰抬眼瞧了两下,只觉那温和平淡的眉目多了一抹疲惫,气质却仍旧清隽出尘。
他抬目看来,目光清清淡淡,却让顾青兰莫名不敢放肆打量了。
“你伤还没好?”
沈嵘开口,声音还是如清泉击石涧般悦耳动听,带着一股男子的低沉,若是亲近之人人听到,还可能从中听出一丝不自在,不过顾青兰可听不出来。
虽然他声音好听,如炎炎夏日里从湖面飘来的一股清风,清爽宜人,但鉴于他话里的内容触到了顾青兰正计较委屈的事儿,她可没被安抚得心情舒畅,一出口就是委屈的质问:
“少爷不信?”
沈嵘垭口,他唤她过来是例行主子对下的关怀,顺便让她快快养好伤,怎么她一副被冤枉的委屈模样?
顾青兰却误会他的沉默,呼吸都急促了,眼里泪光闪烁,
“那少爷是相信木槿姑娘所言,我是被富养几天就身娇体贵,忘乎所以的恃宠而娇了?”
沈嵘不知她气呼呼什么,二十多年来,哪一个女子在他面前不是温柔如春风细雨般怕吓着他,还不曾如她这般气恼委屈的质问。
因她非是气势汹汹,反而声音轻颤着带着浓浓委屈,一双眼还湿漉漉水亮亮盯着他,沈嵘只觉头皮发麻,有些不懂如何处置。
木槿说的话他是不信的,木槿对她有莫名敌意他也察觉出来,但木槿身份特殊,一路行来也多亏她操持管事。
所以沈嵘只能尽量不让她们共处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