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收拾停当,我们一道用晚膳。”
知道这是兄长妥协了的意思,叶且歌笑的更欢,偏生还要故作乖巧的点头道:“恩,那哥哥先出去,我换一身衣服就出来。”
叶孤城忍了忍,终是没有忍住的敲了敲叶且歌的脑袋,说了声“快些”,而后便起身推门而出。
他没有看到的是,在他出门以后,叶且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她压下眼前一阵一阵的眩晕,强自从床上站起来,换了一件顾惜朝备下的白色常服,转而将床榻里侧藏着的一方帕子翻了出来,转而扔进了屋中的火盆里。那一方青色的帕子上,赫然便是一口褐红的鲜血。
方才她和顾惜朝做戏一场,为的就是用浓重的药味压下这帕子上的血腥——她哥哥走到这一步不容易,江山本就是风雨飘摇,她又如何能在这个时候让他分心呢?
身体的破败并非没有端倪。
从去年的盛夏开始,从无缘无故的疲累到最后的时常心悸,再到后来陇西之行,急火攻心下的骤然昏倒,叶且歌并非是一无所觉。这幅身体的天赋跟她前世仿佛,却远不如叶且歌前世康健。若非早有暗疾,又何至于叶孤城和叶且歌乃是一母同胞,叶孤城能够长成身量九尺的男儿,叶且歌却只能勉强到他胸口呢?
从陇西归来,叶且歌时常为自己号脉。这幅身体的脉象也是奇特,什么偃刀脉,雀着脉,屋漏脉,十大绝脉她已经摸出了七个,可是终归只是虚惊一场,日子久了,就连叶且歌自己也不怎么放在心上了。
只是回到了南海的时候,叶且歌还是会记得去找神医爷爷开几副药吃。一来省了老爷子念叨,二来也是让自己能够稍稍心安。
叶且歌没有想到自己会在剑道突破之后急速的衰弱下去,那种全身气力都被一点一点抽空的感觉分外的清晰。她全部的力气只够在兄长面前粉饰太平,可是她自己清楚,如今她哪里还像是个能够和西门吹雪平分秋色的绝世剑客,分明已经连闺中弱质都不如了。
不清楚自己还能撑多久,可是……师父。
心口又传来一阵疼痛,叶且歌靠在床边细细的喘息着。她不放心兄长,可是,可是,可是却想要见一见师父啊。说好的“既许鸳盟,不死不休”,她这算不算是违约了呢?叶且歌苦笑一声,却有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消失在她衣领的绣纹之中。
西门吹雪预料的不错,叶且歌是瞒不了多久的。她甚至没有熬过和叶孤城一道用的这次晚膳,拿着羹匙的手便骤然一松,整个人眼见着便要向后摔去。叶孤城脸色一变,迅速伸手将人捞住。再不肯听叶且歌多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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