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一红:“劳岳母费心,小婿惭愧。”
“赫筠啊,”冝夫人道,“你祖家真就一概不通知?”
云鹤脸上一黯:“父亲将我和姨娘赶出府之后,便是再没联系。说起来,也是怠慢了芊影小姐。”
有关云鹤身世,冝夫人从冝奉那儿听过一些,冝奉将他收在门下,便是情况都打听清楚了,这些是不可能瞒得住的。再则,庶出当官也是有的,他固然看重门庭,可才华也十分重要,倒是没怎么看轻。在冝夫人看来,一个嫡母设计一个得宠的姨娘和庶子,便是自降身份。嫡母便是嫡母,哪里需要和一个逗乐的东西置气,身份摆在那儿,由不得人不尊重。
“没什么怠慢不怠慢的,”冝夫人道,“以后好好对芊影便是,其他俱有我在。”
用了饭食,云鹤陪着冝奉喝了一盏茶,两人又说一阵话之后,他才离开。他记得下朝时冝奉对冝佷说的话,不知是又到了调粮的时日,还是要制造仓库走火之事。云鹤回自己宅院换了身夜行衣,悄然离开。
现下时辰还早,他想着有几日没去看那小娃娃了,便要买些吃食去看看。途经巷子的时候,见巷口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站住!”后头几人握着棍子叫喊着追来。
而最前头那人……云鹤眯了眯眼,意外地发现竟是常故。看得出来,常故的腿脚好似有什么不妥,跑得很是费力。还没到他近前,后头那几人便追上了常故,按着他往死里打。
“进了万春楼岂容得你逃!”
“打!狠狠打!”
万春楼?云鹤一顿,常故因何被卖去妓馆?他往下一看,常故已被打得奄奄一息,却是哼都没哼一声,仿若存了死志。云鹤抬眸看向夜空里的一弯月,放下收在墙沿的双腿轻轻晃动。
“什么人!”那几人听到声响,向那处看去。只见那人悠闲在墙头望月,一袭黑衣衬得面色仿若白玉一般莹莹泛泽,一双长腿晃得他们瞬间呆滞。
云鹤缓缓下视,一面淡笑,从眼眸里流泄出温浅的月辉,一面从怀里摸出一根白玉萧靠到唇边。吚吚呜呜的调子悠悠传来,磨得人顿时心神更是一恍。突然,云鹤身形一闪,从墙头跃下,在最后一个音消失之前,敲倒那几个人。
常故至始至终都无暇看云鹤,只是在箫声起时有些迷茫。他按了按脑穴,却摸到一手的血。
“还好吗?”云鹤蹲下看他。
常故费力看去,却见着一张妖冶的面容,便不由道:“难不成是妖精?”
云鹤轻笑一下,随后收敛全部笑意:“你这样卖去妓馆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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