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着三伏天清早渐长的热度,就把那对玩意儿中的一个往头上套,瓮声瓮气道:“这脖套看着挺好看,就是感觉有点小,我再拽拽啊。”
“你别往脖子上戴啊!这是护膝。”郑艺连忙上前两步,帮王德权摘了。他的手蹭着王德权的粗硬的寸头,酥酥麻麻的劲儿一股股的涌进他心里。
“我就说怎么有点小。阿姨织的?”王德权摸着头傻乐。
郑艺脸一红,小声嗫喏着:“没,我自己打的。”
“你这手艺可以啊,都快赶上咱们厂里那些天天偷着工时打毛衣的女工了。”
郑艺脸上的血红刷得褪去,嘴唇有点发白,问:“她们也送你了吗?”
那声音似乎压得太低,王德权没听清,于是问:“啊?”
郑艺用手指捏着挎包带子,说:“没事儿。”
2.
对王德权来说,最近一个月工厂里出了三件大事儿。
一是材料科的冯大志在工厂南侧的楼梯间错手杀了和自己闹离婚的李红,后又抹脖子自杀,俩人的血喷了一米多;二是锅炉房的胡二嘴被混在煤渣里的雷管炸穿了胸;三是郑艺手滑摔了开水瓶,差点把自个儿两只白蹄子烫掉皮。
“大艺,你可真是,也不小心一点儿。”王德权背着郑艺就往走廊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