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我忽然迷上了画画,我把主要的学习时间用在了画画上。
其实那时的学画,并没有专门的书籍指导,更没有专业的教师指导,主要是临摹一些印在书报上的图画。当时并不懂得什么叫素描,什么叫速写,什么叫工笔,什么叫写意,也没有中国画与西洋画的概念。那时也只是一个爱好,只是觉得把那些人物花鸟照样子画下来,是一种美的享受。
要说这一爱好的形成,是与一个老人有着直接关系的。当时,母亲为生产队看菜园。中午的时间,多数情况下都是我替她去看园子,以便给我们做午饭。每天中午放学以后,已经觉得很饿。我把书包放下,从家里拿个玉米面饼子,带上一本书。去园子里把母亲替回来。园子里有的是各种蔬菜,我想吃什么就可以吃什么。那些嫩嫩的小葱和青青的韭菜,就成了我消灭玉米饼子的佐餐。有时饿得急了,还把大个的紫红色的茄子用镰刀削去皮,像吃水果一样,把里面雪白的瓤吃掉。然后把茄子皮挖坑深埋,以防被园长发现后对我母亲说三道四。还有的时候到附近其他生产队的园子里要点黄瓜、西红柿吃。
菜园子的小屋后面,有一口井,井上安装着车水用的水车。四周有几棵大柳树,大树的荫凉把井台遮得严严实实。田野里的风吹过来,柳条不停地荡漾。坐在树荫下,我感到十分凉爽惬意。这是一个很好的读书环境。就是在这个环境里,我读了不少书,有《十万个为什么》、《桐原柏英雄》、《风云初记》等等。
那时经常到这个园子里来的有一个老者,大约六七十岁。我总是叫他张爷爷。这个张爷爷脾气古怪的很,大多数孩子都不敢靠近他,因为他一旦看着你不顺眼就要打人。他的胆子也相当大,什么也不怕。有时没有了烧的,敢到新埋的坟上把上面的花圈拿来当柴火烧。他不跟着子女,喜欢一个人过日子。每天中午,总是到园子里采些新鲜的蔬菜。由于他一个人吃不了多少,所以无论哪个队的园子对他都完全开放,任取所需。但他绝不多吃多占,每次都是够用就行。正是这个原因,他总是在我看园子的时候到这里来。有时在树荫下和我坐一会儿。
说来也怪,他见其他的孩子都是一付凶凶的样子,而对我却很好,总是愿意和我讲他过去的事情。时间一长,就知道原来他在外面做事,是个画匠,专门在玻璃上做画。后来岁数大了就回家养老了。有时一边说着,还一边在地上用木棍画起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