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蚱蜢,蒂姆,噢,或许你比蚱蜢干得多,实际上你工作非常辛苦,但是你没有准备过冬的用品。”
“等等—;—;我想起来了,我知道这个故事,《伊索寓言》,对吗?我是蚱蜢,那你必定就是那只蚂蚁了。蚂蚁一年到头工作辛苦,然后把大部分所得存起来过冬。”
“我们住在宾夕法尼亚州,蒂姆,这里的冬天很寒冷,”莫莉用语简洁,背过身去把那个有缕空绣花的床幔扯下,整整齐齐地叠起来放在床的脚头,然后同样卷起床罩和上层床单,“非常冷。”
“可是人家莫莉有自己的储备,有购货奖券,有大团的线,还有封蜡,或者所有的那些老处女能收集起的物品来保证自己的温暖。我说得对吗,莫莉?你可怎么睡觉啊,莫莉—;—;所有那些被你捏得太紧的钱夜里痛得要翻身时,都要冲着你尖叫的。”
她犹豫了一下,弯腰一件一件拣起毯子,但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打他,如果她真打一下,他倒认为是件好事,因为他说得太重了,她只应更气得发狂才是。
“我爱你,莫莉,”他说,而她正打开第一个毯子,把它卷起来,纵向地在床的中央一件件堆成一个方块,“我们真的没法解决问题吗?莫莉?”
“你想跟我上床,就耍贫嘴,什么都可以承诺,然后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她说,还是背对着他,“可我即便是非常想跟你上床,我也不会干的,跟你上床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可能对你不行,”蒂姆回嘴,但马上就后悔了,因为这会儿她转过身来,他看到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淌下来,“哦,莫莉—;—;”他开始伸出手来,试图去摸她。
她双手在胸前挥舞,警告他不要接近,“不,蒂姆,不要再说了,赶快去刷牙,回来上床睡吧,如果你还想谈,明天早晨咱们再继续,那样不是好得多吗。”
“我就最喜欢你这点,莫莉,”他这会儿生气了,粗声粗气地说,“你真是个盲目乐观主义者,上床,你上吗?那上吧。”
到他洗漱完毕,寝室的灯已经关了,莫莉盖着被子,躺在大床的另一侧,背朝着他—;—;中间是一大厚卷毯子和像科罗拉多大峡谷那样宽的情感断层隔开了他们。他在被子里翻了几下,仰面躺着,抬头望着头顶上那白色顶帐,在透过窗户射进的街角上那盏路灯光线中,顶帐上的缕空绣花依稀可见。
“莫莉,只请告诉我一件事、”他最终还是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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