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不看书了,连作弊的念头也没了,我彻底放弃了自己,爱谁谁吧。
睡觉前,颤颤悠悠地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已经三个星期没回家了,电话也没打,借口只有一个:考试要复习。连摔伤的事都没告诉他们。
其实我是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说我和张雪的事,我更不知道老妈抄起棍子之后会先从哪儿下手。用她的话来说是:我生的,我愿意怎么打怎么打。好像我只是某种行为之后产生的附属品,而出品商拥有最终所有权。
两个礼拜以来,我每天都在等他们打来,到时候我就不得不面对了。但他们始终没有打。
“涛涛,怎么想起给家里打电话了?”我妈在电话那头语气颇为兴奋。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是平时,定会一句“你个小白眼狼,还想得起来我和你爸呀”作为开场白。
“没事吧您?”
“没事,我和你爸都挺好的,你别太难过了,该是你的就是你的,别记恨雪儿……”我对这次通话的印象到此为止。稀里糊涂应了几句:“是,好的。”之后就放下了话筒。
又出什么事了?该问谁?能问谁?
成绩不算特糟,只挂了两科,这个暑假应该不会太忙。
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的时候,老四一脸沮丧地进了屋。
不用问,又是因为孙秀丽。
“又撞墙了?”我逗他。
“对,墙!”老四直视着我。
“啊?”
他没再说话,走到书架旁边,对着墙挥起了拳头。
“咚!咚!咚!”还真诚实,一拳一拳打得真结实。
宿舍里就我和他,按理说咱得拉着去。
不成!就我和他俩人,万一我一拉他,他不打墙了,改打我了,怎么办?干脆帮他数着点得了,也算是我没闲着。
“10,11……”还没喊出10,进来了个瘦子,一脸的白灰,冲着老四喊:“小赤佬!你撑着没事做是不是?”
“哥们儿,怎么了?”我拦下他。
“怎么了?你看看我这一脸的灰,他打那面墙后面就是我的床,还有,我睡觉是张着嘴的,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说着,吐出一条花白的舌头!
老四挥着血淋淋的拳头问他:“你丫说谁撑着了?”
我又拦住老四,同时对那瘦子说:“对不住啊,我们下回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