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饮酒赋诗了。
经回忆的素姨讲起,那天她怎么也不会忘记。娘出嫁的那天天下着淅淅小雨,名门沈家的千金出嫁婚礼却不隆重,甚至人们的脸上不见该有的喜气,然而这并不影响娘的心情,她笑得极其幸福地进了花轿,素姨一路跟着花轿到了骆家大门口,看着它从旁边的小门进了骆家大院。这一刻,她才明白,原来小姐进门只是个妾,沈家闺女放着堂堂正室不做,去当人家的如夫人,本就不是什么光鲜的事。
骆尧谦已有一个夫人余氏,是吏部侍郎的女儿,生得润莹秀雅,倒也是个温婉贤淑的女子,更重要的事,骆尧谦是真心喜欢她的。
“骆家的男子一生中只钟情于一名女子。”这是出嫁前沈家大少告诉妹妹的,希望能打消她的念头。
“我会让他爱上我的!”娘自负地,甚至带着点骄傲地口吻说。
她有理由这样说,娘虽然是个女子,却从小和她的两个哥哥进出书房,到后来家里甚至为她专门请了西席教她诗词歌赋,她是个极富才情的女子。
但是,进入骆家后的生活与她的想象是相去甚远的,骆尧谦同她谈诗,同她和琴,同她下棋,给她最好的物质享受,华服与美婢,甚至犹及她在沈家时,却也仅只于这些,一年来,他对她是亦友亦兄,惟独不是丈夫,他们不曾圆房。
而我的出生,是骆尧谦史料未及的,也是原先那种看似琴瑟和弦地破裂。
那天娘刚卸下发簪,珠花,像往常一样准备就寝,因为她知道他的夜晚是从来不属于她的,他有他温柔的娇妻,有他可爱的女儿,每次走过他的院落,总能听到里面传来的笑语,这样的夜晚,温馨而甜蜜,却独独不属于她。
一年的时间,足够让一颗等待与期盼的心渐渐冷静下来,她也慢慢地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惟有的挫败感,娘是那么骄傲的一个女子,但是现在她的心愿无非是默默地注视着他,感受着他在身边的那种塌实感,娘似乎一夜间褪去了青涩,真正地成长了。
所以在这样地夜晚,她根本就不抱希望,打算早早地睡了,可是爹就那样毫无预警地闯了进来,娘自然是吃了一惊。
当她看到爹脸上不同往日的红潮时,她的惊喜又突然消失了,原来他已经喝醉了,爹平日里几乎是不沾酒的,据那天搀扶他进来的家丁说他是在宴会上被人灌醉的。娘听了又好气又好笑,因为那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个沉稳的男子也有任性的时候,原来他不愿让他的妻子担心,吵着要到娘的屋里来同她下棋。
下棋?难道她对于他来说只是他的避难所,他的棋友吗,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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