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该怎么圆谎。他朝我靠近一步,在我的马尾辫上捏下一块小木屑,之后狐疑地看着我,目光渐渐冷了。
“谁欺负你了?告诉我,看我怎么收拾他!”
“没有人欺负……”
“这木屑是去哪里弄的?”
想起王斌对我的欺负,不,想起潘正对我的出卖,我的委屈一下子便堵住了喉咙,“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的脸没处躲藏,就贴在一根水泥灯柱上。这水泥灯柱的凉,迅速传遍了我的全身,抵减了我身上的热,好受多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脚步沉重地走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不愿说谁欺负你了?”
我不想说出潘正的名字,赶紧把脸从水泥灯柱上移开,使劲摇了摇头。
“这说明你没以为他是欺负你。”他说,“唉,看来你也不需要我帮你。”
我努力抑制住了哭声。他又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哄孩子似的说:“回家吧,洗个澡,我把饭给你热一下,今天我比着食谱给你炒了辣子鸡丁。”
听了他的话,我的泪又开始流个不住。
第二天上午,我来到了洪敏家,才知道她家出了事。
昨天中午,她姑夫拿着那本《曼娜回忆录》去了毛巾厂宿舍,准备诬陷毛巾厂厂长。没想到,自己的老婆正好在厂长房里,被他逮个正着。他提出要毛巾厂厂长出一万块私了,不然就上告。没想到这么一句话,竟使她姑和毛巾厂厂长抛家弃子、一道私奔了。她奶奶一气之下,晕倒在地,被送进了医院。她爸妈今天忙着找她姑,没时间在医院照应,洪敏必须去医院陪护一天。她嫌孤单,就叫我和她一起去。
她奶奶的病情不是很严重,打完吊针,自个儿睡了。我和洪敏来到医院的花园里,坐在一棵芭蕉树下磕瓜子。
“我姑夫半疯啦,本来想敲诈,结果搞得个人财两空。”
“你知道你姑跟毛巾厂厂长去哪了吗?”
“谁也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姑高兴,我姑一说起毛巾厂厂长就美得像花儿一样。”
“她真有胆啊!”
“什么胆!我姑夫说我姑,三十岁的女人旺得很,为的不过是毛巾厂厂长的那根棍儿!”
我的脸热了起来,想起了昨晚我看见的王斌身上的那一根。我把王斌昨晚对我干的事和潘正对我的出卖告诉了她。
“王斌……他得逞没?”她熟练地磕了一粒瓜子,“扑”地把壳吐了出去。
“没有……”
“那有什么?当他在石头上磨刀好了。”她挤眉弄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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