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滑雪场的负责人。滑雪场正在扩建,准备在雪季到来之前,建成另外一个更大的滑雪道。建军胃不好,她怕他吃不惯单位的大锅饭,每天特意来给他送饭。我羡慕地说,你这么心疼老公,夫妻感情一定非常好。曲一娜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她说,他们还没结婚。我以为是在恋爱阶段,可曲一娜又说,他们的小孩儿都已经六岁了。
第三章:雪白的脚印还是脚印吗?(2)
王朔
我被她弄糊涂了,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孩子都那么大了,为什么还不结婚呢?见我发呆,曲一娜轻声说,她的故事说起来像是一本小说。“你还有故事?”我很奇怪,“你这么年轻,跟我年龄差不多吧?”“我是年轻的老年人。”曲一娜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讲了起来:
二我生长在广西壮族自治区的漓江南岸。那里的秀水青山把我的性格缔造得在单纯中又多了一些浪漫。从幼儿开始,种类繁多的图画书里关于雪的描写,常常把我的思绪带到漫天飞舞的雪山世界。尤其每次居住在大兴安岭的姨妈回来后,从她嘴里可以听到关于雪的更加真切的描述,使我对雪的世界充满向往。我父母早逝,是姥姥把我带大的。姥姥在我高中毕业后也病故了。姥姥一死,我身边再也没什么直系亲人了,便只身一人来到大兴安岭。此时,姨妈已离开这里,随姨夫一起调到了广州。到大兴安岭后,我先给自己找了个住的地方安顿下来。然后,便开始到处找工作。由于我没有大学学历,没有工作经验,尤其不善言辞,所以,想找到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太难了。最后,实在没办法,我去了一家发廓。这是一家带美容美发的洗浴中心,员工很多,工资也可以。就这样,我成了一个发廓妹。老板是个四十左右岁的女人,待人热情,能说会道,无论对客人还是对员工总是笑盈盈的,让人觉得特别亲切。尤其对像我这样远道而来的打工妹更加关照。最初,我的任务就是给客人洗头发。这期间,我又利用业余时间在别的地方学按摩。也许我天生就是干这行的,学得特别快。在学校的时候,老师讲什么我都难以听懂,特别是理科。尤其是立体几何,我一看就头晕,一点也看不明白。常常是老师带着学生在数学的海洋里遨游的时候,我正跟我想象中的伙伴们在雪地里打雪仗、堆雪人。可一离开课本我就学什么会什么,师傅都夸我聪明、悟性好。没用上多长时间,我就基本掌握了按摩技巧,尤其头部,我的按摩手法客人们很享用。不知不觉中,我的工作已由当初的洗头发转变成后来的专业按摩。基本上白天来的客人只要求按摩头部,晚上来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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