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据守校场大门,禁军跟在卫枢身后冲了出来,乱军畏惧不敢上前,他把门一关,转身杀向兴国军大营。
兴国军指挥使被软禁在偏房里,大将军快刀斩乱麻似的平息了外面的乱局,卫枢:“兴国军叛者不过十一,余者仍景从,三哥为何不求援?”
大将军从箭囊里抽出最后一只鸣镝,这只箭头的孔洞也被泥土堵死,变成了一个哑巴,大将军低头看了一眼,递给卫枢,转头对亲卫长道:“速请长史来见我。”
卫枢:“这是……沈阙做的?”
大将军:“我还不知道。”
大将军摘下头盔扔到案子上,卫枢摆弄两下鸣镝,突然“咦”了一声,举起箭头对着光端详了会儿,蹲下去重重往地上一磕。
大将军:“我随身带的鸣镝昨天用完了,这几只备用的一个没响,我觉得不对留了一只。二哥你在做什么?”
卫枢:“这里面好像有东西,给我个树枝什么的,我打开看看。”
大将军从抽屉里翻出一柄用来裁火漆的小刀,卫枢拨开填泥,从里面倒处一张小指宽的布条。
大将军还没来得及打开,关山来报:“沈长史失踪了。”
大将军愣住了,卫枢一把从他手里拿过布条,沈阙用蝇头小字简练写道:“既与君道不同,不相为谋。”
大将军就听自家二哥一声冷笑:“人要和你分道扬镳。”
大将军:“……给我看看。”
沈阙偏爱四经绞罗织成的衣袍,这种丝绸与他们常穿的绫纱不同,大将军上手一摸,便认了出来。
他手攥着那张布条,几乎不敢打开,隔了一会儿,大将军低声道:“若飞,麻烦你到校场找一下那两只鸣镝,应当都在西南角。”
亲卫长应了下来,校场上叛军已被屠戮殆尽,只留了一个南安军的都虞候,大将军没心情理会,把他扔到马房里,在沙盘上重新标出那几个可能存了异心的军,继而一脚踢翻了兵器架。
卫枢没法劝他,关山到了临近天明的时候才拿着两只鸣镝回来复命,大将军匆匆拆开两只鸣镝,三根布条拼到一起——
“我本贫家子,一朝得志,犹嫌不足。既与君道不同,不相为谋。念君恩德,留此书割袍断义。阙笔。”
大将军身体前倾,双手撑在桌面上低头看信,他眉间残留一道没擦净的血痕,神色近乎冷厉,一时力道难以自抑,案台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卫枢:“三哥?三哥?”
大将军浑身一震,好似才回过神来,右手屈指轻描淡写地一敲桌面:“都是屁话,这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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