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漫不经心地想:太后姓许,皇帝不见我,许翊应该快发难了……这么多年京城好像也没怎么变过,这家酒家换人了……想吃软羊,但是没带钱。
大将军一撩衣袖,跑上去与店家关扑角力,那店家是个彪形大汉,看着也有一把蛮力,一听就痛快答应了。两个人摆好了姿势,大将军腰腹发力,店家站不住脚,险些没被大将军抵到墙上,大将军哈哈大笑,甩开膀子连吃了人家三大碗煨得熟烂香透的羊肉,暂时把许翊抛到脑后,就着一路太平的味道溜达回了自己在榆林巷的宅子。
许翊大概也知道兵贵神速的道理,这么拖了他一天,第二天在大朝会上就安排了台谏,当众以贪腐与枉法弹劾大将军。
台谏的文章写得天花乱坠,文字堪称花团锦簇,大将军少时学的写诗作文的本领差不多都还给了先生,勉强听到“乾宁军承平元年账册”那里,便有点听不下去了。
武官朝服乃是窄袖,他一手垂下,一手按住了佩刀,抬头看了小皇帝一眼,大朝会上离得实在是远,以大将军的目力也只能看得到小皇帝像是在皱着眉头,也可能是眯着眼睛在审视他,嘴角倒是抿着的,但分不出是笑还是苦恼。
台谏慷慨激昂的念完了折子,人已经走到了大将军面前,举着笏板喝问道:“枢密使安敢有辩驳之语?”
小皇帝的眼神挪了过来,大将军左手从佩刀上松开,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片刻,一口认下:“既有实证,何必问我。”
小皇帝一惊之下,当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大将军知道自己是在迁怒,他垂下眼睛,胸口突然涌上来一股说不清的快意,他甚至抑制不住地笑了一下,心想:我再也不用给你卖命了。
大将军好整以暇一般道:“承平元年,臣巡视九边,私下从乾宁军军费里截取了五万贯,以做抚恤之资。”
大将军:“自元德十六年起,边关几无战事,户部年年怠慢,孤儿寡嫂,无所依托,臣看不过眼,这笔钱拿去补贴他们了。”
台谏嘲讽道:“枢密使真是惯会邀买人心——拿朝廷的钱买自己的人心。”
大将军:“邀买一群妇孺的人心?笑话。本帅南征北战多年,保家卫国开疆拓土,未尝一败,全赖将士用命,台谏有此一问,想是自承喻于利了?”
台谏被骂作小人,不由高声争辩道:“一派胡言!陛下,公器私用便为不该,何况涉及国之重器乎?请明察啊!”
小皇帝迟钝地想起他是许副相的学生,许翊因为太后屡次针对大将军,一时头晕目眩,只好扶着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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