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她仅是个陌生的女人,可心头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甚至我几乎肯定,在遗落的记忆中我曾见过她,一同生活,耳旁似乎还传来遥远缥缈的讼经声,那样的熟悉、那样教我移不开目光……」
莫晏仰首望著画中人,幽幽一叹:「不怕不惧,不悲不泣,我足足望了一日一夜,直到泥土将她美丽的脸面覆上,从头到尾,我就那样睁大眼直睁睁地看著,甭说是泪了,就连一丝难过悲伤,我也感受不到。」偏过脸,唇角扬起淡淡的笑容,他用种很轻很轻的声调说:「她是我的生母,可我一滴泪却不曾替她流过……」
「那一夜,自称是我三叔的男人流著泪,细说所有前因后果,这是一段很长且悲哀的故事,可当年仅十岁的我哪里明白,我只傻楞楞地听著,看著他脸上的泪水,心底只想,这亡故的女子究竟是谁?什么公主、什么和尚、什么争权互斗,一切的一切,又与我有何干系?」没来由地,他叹了口气,仍浅浅笑道:「直到大了,心头渐渐开明,方才明白……或者该说,更早之前我就已明白所有的事──早在三叔告明的当口……」
「为何当下我不愿面对?爹娘的死,为何人所致?就是到了现下,对于她的死,我依旧不感到难过……」十五年了,他参不透、理不清,却又不得不想,惟有深埋尘封,视而不见,久了,也就成了过往云烟。
可……为何,他仍记得如此清楚,三叔的一字一句,就像是刻在心版上,深深地烙印著,那股沉重的落寞始终挥之不去。
悠悠地,他带著笑意再次轻叹,绵远而流长。
明明是悠然的笑却显得格外悲凉,风潇剑不住抚上他紧拧的眉,粗声粗气地说:「皱啥眉头,心底有不舒爽的事大声说出来就是了,何必要强装著笑?」
「没的事。」莫晏一楞,轻轻格开他的手,笑得一脸云淡风轻。
「明摆著呢!你当我瞎眼不成?」幸幸然地缩回手,风潇剑索性跳到他的床上盘腿坐著,朝他的背影道:「莫晏,这一个多月的相处,你老摆著一张笑容,早也笑,晚也笑,时时刻刻无不笑著,倒真不妄这名,老教我以为你的脸是给粘上人皮面具了。那时我真想不透,啥事有这么好笑的?可现会儿,我终于明白了……」
「笑容,就是你的人皮面具。」他咧嘴划出一个大笑容,随即把脸一正,难得肃目道:「往日相处,素来我也只当你性子淡然,无欲无求,甚至可说是到了无情的地步,但现在跟前的你,爱恨极重。我倒觉得,这样的你,才是真正的你。」
莫晏但笑不语,把眼淡淡一捎,嘴上嗤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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