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云,父母爱子天经地义,俨似百官爱民如子,亦是同样的道理,可母后她为何就不能明白?」赵管望著镜中病态般苍白俊秀的面容,双眉紧蹙,含忧带怨的凤眸承载著天下间无数的不平和愤意。
一头青丝流泄,任由纤长柔细的双手打理,他微叹了口气,抬眼上看,嘴唇颤动地说:「你说她怎么能?纵然她是我的母后,是新周天下的国母,如今天降多年灾祸,朝野流言纷纷,人心浮动,民间百姓苦不堪言,此时此刻,正须统治天下掌权者的仁政啊……」
他忍地揪住梳理发束的手,一只半月梳子掉落在地,立于身后服侍的子矜似是被吓住了,不知所措地呆楞。好片刻,他将视线慢慢调回镜中俊秀无神的容颜,低唤了声:「殿下……」
「子矜,你陪著我……我要你永永远远地陪著我……」赵管像是溺水之人于波涛大江中好不易才捞得的一块浮木,紧紧揪攀不放。他将脸倾在温热的掌心上磨蹭,哑著嗓哀求:「不要放我一个人,在这偌大的东宫中,甚至是整个宫里……不,我这一生,也只有你了……」
从未看过如此脆弱的赵管,子矜俨然是怔楞住了!以往,身为太子的他总是保持著一身王者的气度与风范,尽管内心诸多苦闷无处诉、多少忧国忧民的情怀,他到底都忍了下来,均不曾在人前示弱。
而今,他一直以来忧心的事果真实现了。
究竟是受了多少委屈苦楚?让一位高高在上的太子抛去宁可尊严和骄傲失声痛哭,子矜实在无法去揣想,同样地,心里很是明白,这也非自己所能过问的事。
是以,他只能抚著那颤抖不已的后背,紧紧地抱著哭得不能自己的男人,默默收纳包容所有的痛苦和伤悲,体会他的孤独寂寞,理解那向来不为人知从不诉出的难处,纵然他仅是个卑贱的奴才,充其量是永远见不得光,只能长久隐没东宫内的娈童,可此时此刻他是他最需要的人。
不发一语,子矜仅是静静地陪伴身旁,为他难过,为他伤悲,甚至为他落泪。
他深切的希望,太子只是累了,如此而已,但他却极其明白,怀中那素来优雅不示弱的太子,如今已不得再承受,哪怕一丝一毫,都是不允的。
「子矜、子矜……」赵管胡乱叫著他的名字,抬起头来,彼此泪眼相对执手,随即拢起眉尖,疑惑地抚去他眼旁的泪滴,轻问:「为什么哭了?」
「子矜没有哭,这泪,是殿下您的……」
听得这话,赵管苦涩一笑,偏头看向镜面映出互相扶持的两人,喃喃述说:「你知道吗?我始终以为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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