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儒一听,点了点头,但见赵管落寞不欢,满眼愁郁悲怆,便是一阵火气直窜。「罢了罢了,一人向隅,举座不欢!你教朕怎么吃得下去?」旋即摆袖一挥,赵儒怒气冲冲走的下阶,随侍太监立刻大喊「摆驾回宫」,独留一脸漠然的凤后。
事情发展到这步田地,是在场任何人都预料不到的,大伙儿彼此相顾不语,场面静得可怕,唯有莫晏始终气定神闲地静坐不语,而风潇剑更仿若事不关己地大快朵颐,面前的好菜全教他吃得干干净净。
凤后一声不响,只拿著一双凤眼儿朝堂下转了圈,最后定在赵管忧郁且惶惑的脸上,深深地叹了口气,用著不愠不火,却是极其失望的语气道:「皇儿你辜负了你父皇,也辜负了我……母后总以为,你是个明世理、仁德至孝的孩子,如今你却……」说到此,她摇摇头,又是一声轻叹。
这句没有说完的话是「如今你却如此大逆不道」,赵管心知肚明,也是怏怏自责,明知此刻不合时宜,但想起所知的种种事迹,越发痛心疾首,这般转念下,也就不顾一切了。
「母后!」他提起勇气抬眼迎向那深沉的目光,略显激动的说:「就因如此,儿臣更无法遮掩良心,去做那欺世盗名之事──所谓父债子偿、母债子还,儿臣、儿臣……」
一语未完,不知从何处窜出的黑衣人突然举剑刺来,硬生生在赵管臂上划了一道口子,风潇剑见状登时甩落手中的鸡腿,摸向腰际就要提剑上前,莫晏却搭上他的手腕,严正嘱附:「你的奇经八脉已被我封住,记住了,用武行,可千万不能动了真气!明白吗?」
不动真气?意思是叫他只准用拳脚功夫?眼前情势危急,风潇剑不辨其意也懒得去问又随意「嗯」了一声,嘴里说知道了却看也不看,立刻拿剑在手,不待多想纵身跃起,便是一掌直往黑衣人胸口打去。
一见那跃跃欲试、喜不自胜的表情,莫晏不由得摇头叹息,可见他并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好在他脉像平稳沉着,内力略有小成,一时半刻尚不成问题。
他默默按著腰间的凤玉,不意瞥见阶堂上的凤后,神情慌张失措,像是受了惊吓却又极力摆出镇定的姿态,只那一双剪剪水眸不断眨动,嘴畔现出一丝诡秘深沉的笑意。
心头一凛,莫晏夺去侍卫手中的剑,此时正与风潇剑打得难分难解的黑衣人竟转扑过来,利刀朝外,杀得通红的眼对准阶上毫无防备的人。
不妙!
料准歹人的目标是凤后,莫晏不假思索冲上前去,挥剑格开他的攻击,谁料剑锋反转,使劲攻向旧伤未愈的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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