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我恨!我恨凤后仅为一己之私赶尽杀绝,我恨那男人的绝情,我恨你受尽他的呵护与怜悯,如此用心良苦,拚死就为保你一命,只因你是他最深爱的女人为她最爱的男人所生的孩子,只因保有你等于成全他的感情……然,老天让我活著,祂;要我留著一条命去杀尽我所恨的人。」
停顿了下,他两眼望空,像哭又像笑的说:「可是……他死了,早在十二年前就随他最爱的女人去了,至于天后,我杀不得……所以我只能眼睁睁地看著太子就此死去。总有日,她会后悔杀了自个儿的亲生骨肉,这是一个作为母亲最大悲哀,我也要让她尝尝亲手弑子的滋味──」
子矜不断低笑著,越发高亢尖刺,似幽似怨,是极为不甘心却又悲凉万分的声调,令人听来不觉浑身寒颤。
他只手抚上起伏甚大的胸口,忽然扬起森然冷笑,抬头便是手特白刃狠狠地朝莫晏刺去。
「兄弟!」
风潇剑惊叫出声,身形一闪,紧要关头之际为他挡下这直逼要害切切实实的一刀,划破长衫,背部霎时刻出一道血痕。
那子矜反应绝快,知未能得手,立时往后掠去,看著离有十步之遥的风潇剑,心里恼愤不已,可一见背上露出多得数不清的伤疤,他先是一楞,随即像是疯了似地仰天大笑:「哥哥,你真幸运,当年的替罪羊想不到今日仍是你的替死鬼。」
风潇剑朝他啐了一口,连连冷哼:「闭上你的臭嘴!我背上的伤是打小便有的,哪里是啥替罪不替罪──就算真替兄弟送了命,也是老子心甘情愿,关你啥屁事!」瞥眼见莫晏向来淡然的面容竟掺有一丝黯然之色,他赶忙吼道:「兄弟你甭听他的,男子汉大丈夫,死有啥好怕的!我说过,我这条命是捏在你手上了。」
听得这话,子矜浑身一震,缓缓地抬起眼来,那拚死护卫的神情,宛如守著什么天下奇珍,心头一荡,垂目瞅向倒卧在镜台前的人儿,清秀的脸庞登时现出恍惚,喃喃道:「他……也曾和我这么说过……」
锵地一声,他放下手中利刃,身子霎时无力似地瘫了下来,一双眼是眨也不眨地望著躺在地上的男人,抿唇笑道:「我不恨他,却也不能救他,因为他是她的儿子,我只能看他死……可他死了,谁来陪我哭、逗我笑,即使我仅是个侍童,他却疼我如兄弟、惜我如爱人……」那声音像柔得出水,他一下又一下地抚著赵管冰冷的脸庞,突然惨笑起来:「但他死了、死了!永远再也不能陪我了、我也再听不得那句话了……」说到此,清秀小巧的脸蛋已是挂上两行清泪。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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