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邦和乔治.桑。他们乘船出游,迷人的月色,温柔的夜风和船夫轻轻哼唱的民歌,给了音乐家灵感,于是就有了萧邦G大调夜曲。”他脑海里浮现的不是诗意盎然的月夜,而是她临时住所内的那架钢琴,一架新得离谱的钢琴。
“曲子里于是就有了粼粼波光,有了情人之间诉说不完的喁喁私语。”她接了下去。“汪洋,相爱的两个人不能相守一生,是不是很悲哀?”
沉吟片刻,他点点头。
“相守一生却无法相爱,却是另一种悲哀。”
知道他暗指的是汪兴文和丁禹,她喟然长叹。
“找时间带我去汪妈妈的坟前,让我为她献上一束花,好吗?”
“为什么?印象中,你并不喜欢我妈。”
“我想表达自己对逝者的心意。我承认自己不喜欢她,可是她终究是你的母亲。”
“好吧。”
两人没就这个话题深谈,很有默契地都沉默了一段时间。
“你这么晚了还跑出来,你的室友没表示意见吗?”他指的是冯国琳。
“有呀,她问我:‘这么晚,你出去干嘛!’她模仿了冯国琳的大小姐嘴脸。
他笑一声。“你怎么回答她的?”
“你管不着!”
他再笑,笑她也是一副大小姐德性。他确信她做过好几年的大小姐,现在也还是,所以她敢骂他无聊,说他给自己太多权利,形容他是个小人。
“看什么?”见他忽然盯住她,她问。
他不看了,转身面对波光粼粼的小湖。
刚才他盯的是她颈上那条项练。不愿提起自己听见了孟唐叔叔灵堂里,她和她母亲激烈的争执、激烈的抢夺,所以他不问那条项练的事。
她把项练还给丁孟唐,所以才在颈上留下伤痕;她从他母亲手中抢回项练,为的是向他母亲宣告,丁孟唐始终没能忘情于吴兆兰,她的母亲。
唐净非知道他在想什么。想必他刚才盯了好半晌的是她胸前那个心型的坠子。
她打开心型盖子,抚了抚那朵紫萝兰。
“我想献一束紫萝兰给汪妈妈。”
他再次转头看她。“你不一定能买到。”
“也许吧。但是无论如何,她曾经拥有一朵紫萝兰。”这一刻,她是同情丁禹的。
他伸手握住那个坠子。
“但是最后这朵紫萝兰还是属于你妈妈的。”
他果然知道一切,知道这颗心是他生父所有。
心照不宣。
他一放手,她就上前抱住他。
“汪洋,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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