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波涛翻涌。
他相信老哥,也高兴自己仍有相信他的机会。不知道这些年,他们兄弟俩到底在互相防备什幺、互相躲什幺。
人到这把年纪,除非醉倒病倒,否则太难讲出内心话。
就怕老哥刚才是醉过头了……
一阵隐约的声音令他微怔。
叁更半夜,月黑风高,乱葬岗上树影摇曳,沙沙作响。这栋孤僻的公寓鲜少住户,一是因地点诡异,二是因某些居民惊传曾看见不干净的东西,导致空屋率爆增,只有老哥这种不信邪的硬汉才有本事继续坐镇,潇洒度日。
私语窃窃。像人声,又像鬼语。
到底是什幺声音?
以撒整个人霍然坐直,屏息观测。因为深夜,屋内照明被调得极暗,以便入睡,使得窗外阴冷的月光反比屋内明亮。
静得出奇,可是确实有奇怪的声音,若有似无,时近时远,在这屋内幽幽缭绕。
渐渐地,他额上渗出汗珠,气息紧迫,艰困地咽着喉头,保持冷静。
屋外冷风时而扫掠,震动门窗,又时而平息,全然静谧。微声悄悄蔓延。
妈的,睡觉!老子什幺都听不见!
他恼火地倒回枕上,拉起被子蒙过头顶,杜绝不明干扰。
但是幽远的低诉仍在盘旋,没有清楚的字句结构,却很清楚地是人的话语没错。他极尽忍耐,用力忍耐,只要撑过这段时间就可以解脱了。
一月寒冬,阴风惨冷,屋内虽有暖气但也没暖到能让以撒这样浑身冒汗。他整个人筋肉紧绷,力持镇定,却咬牙切齿到额上青筋浮凸,俊脸皱成一团。
可恶……他今天到底还要被糗到什幺地步才行?
深邃的叹息一波又一波地自冥远的彼岸传来,幽怨地留恋不去,将床上蜷曲的身影团团围绕,穿透他的一切防御,侵入他的耳中,叹息。
'王八蛋!'
他一掀棉被,翻身而起,狂暴地猛捶床头的那面墙壁。
'妈的你们要做就做,可不可以小声一点?!你们不要睡觉,老子却困得要命!'
墙壁那一面的人管他去死的咧,继续奋战,散发暧昧撩人的呻吟。男性低沉的吟哦之中,不时发出雄浑的满足赞叹,逼使对方还以痛苦而娇酣的哭泣。
'不……我不要了……'
'再夹紧一点。唔……对,很好。啊……'
以撒听得欲火中烧,一身热汗,每条肌肉都在备战状态。不行!要忍耐,反正他们胡搞一阵就过去了,不必为此破坏自己的形象!
但隔墙的安阳像是在恶意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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