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
连忙伸手按感应器,没有反应。
在这个时候,任何笨人都知道,电梯坏了。
我毫不犹疑地按警号。
如果管理员不是去开小差的话,我们很快便会得救。
此刻我庆幸与我同困一梯的是位知名人士,我可以放心,他不会有什么不规行为。
我没有开口。
他也没开口。
也许他同我一样疲倦。
我俩各占一角,很冷静的等候。
警号掣已经扳下,不必担心。
这个时候,小小电梯内四面人方的镜子更加诡秘可怕,到处影映,像不知有几许魂魄要夺镜而出。
——不知是谁设计的,真该打板子。
唯一的安慰是他没有讲话。
最怕人与我搭讪,车上,船上,飞机,邻桌……说话要力气,我就是没这个力气。
况且话中虚伪多,空洞得有回音,说来干么。
我耐心等候救驾。
他见我沉默,也放下了心。
我不谙传心术,但小小空间中,气氛紧张抑或松弛,是可以觉察到的。
他穿着一套深色的西装,很含蓄很斯文,修饰得比般人要考究,但没有想像中的浮夸。
他取出香烟,犹疑一下,不知是否该征求我同意。
我给他一个眼色,点点头,示意他进行。
他感激地点点头,燃着了烟。
我们始终没有讲话。
我看看表,七时三十分,甘分钟过去了。
这时麦克风里传出声音:“电梯乘客注意,请耐心等候,我们会在十分钟内把门弄开。”
我有点怅惘,呵,要出去了。
躲在这裹不错哇,远离一切世事。
不到十分钟,电梯再度活动,一枝火箭似坠向地层,门依时依候打开。
他让我先出去。
算很难得了,这么讲礼貌。
我向他点点头,他也向我示意。
我们一声不响的各奔前程。
大城市内有什么是天长地久的呢,有,钢骨水泥,水门汀森林可以长寿至数百年。
生日哩。
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淋浴吃三文治,然后扭开电视。
看到画面,一怔。
萤幕上的正是那位先生。
女主持人花枝招展地问他:“你迟到半小时,这是何故?”
他开口了,“我被困电梯里三十分钟,”
“真的?”女主持无缘无故花枝乱颤,像是听到最好笑的事似的,“电梯中有没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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