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叭广播“少先队员敬队礼”的时候,我都夹在队伍中间,与众不同地行着注目礼,这时我感觉,我的右臂是多余的。
中学同样如此,入团一波三折终未遂,直到大学才被团支书央求着入了团,因为班里若有一个同学不是团员就没有资格评选优秀班集体。入团后我发现并无实际意义,却要按时缴纳团费,于是在一次需要照片的时候,揭下团员证上的照片,将其贴在月票上,就这样,照片被用在更需要它和更有意义的地方,从此我的团员证再没有盖章注册过。后来大学毕业填写履历表的时候,我在“政治面目”一栏处犹豫再三,不知道自己该算什么身份,最后只好给自己填了一个“群众”。
伤感就像海绵里的水,要挤总是有的,而我的伤感却像自来水,一旦阀门打开,便源源不断。自情感意识存在以来,我很小的时候就会因为动画片演完而惆怅,上小学后又因为星期天的太阳落山而失落,上了中学会因为暗恋的女孩喜欢了自己的哥们儿而痛苦,上了大学伤感就像溃烂的脓疮,一片又一片,势不可挡,而现在,伤感已将我彻底淹没。
蓦然回首,我突然发现,最快乐的时光竟然是最郁闷的大学四年,那时我像个傻子一样
,很少去考虑明天会怎样,每晚趿拉着拖鞋,叼着烟头,拎着大茶缸子去图书馆看小说,或者踢一下午足球后三五成群地喝酒到饭馆打烊,然后翻窗进入宿舍,倒头就睡,睁眼已是第二天下午,然后再准备下一场足球和啤酒,任精力、时间和生活费滚滚而去,只留下伤感,而这种伤感在今天看来,却是莫大的快乐。
这些问题想得我头昏脑胀,本想就此睡去,可毫无睡意,一看表,才九点多一点儿,于是不知所措起来。
晚上九点半左右感觉无所事事是最难受的,这段时间也是最难打发的,上床睡觉太早,晚饭还没消化干净,出去娱乐又不早了,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这就像八十岁的老人,离死只差一步了,活着又没什么意思,只能过一天算一天,而此刻我也只好混一分钟算一分钟
,希望能快点儿困,要么就赶紧接一个找我出去的电话。
电话并没有打来,但等待电话的过程就是在做一件事情,当这件事情做完的时候,或者说当我等到二十三点整的时候,意识到不会再有电话进来了,而这个时间我也可以休息了。在学校的时候,就是晚上十一点熄灯,我还潜移默化地受着那四年的影响。
又一天就此过去了。
辞职后,我偶然在电视上听到刘欢的《从头再来》,以前听它只是隔靴搔痒,有了切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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