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道能干什么,明明干不了什么却还想着干点儿什么,感觉有点找不着北,我别是得了他妈的焦虑症吧。
爸也退休在家多日,整天无所事事,东瞧西看,摸摸这碰碰那,拿起放下,放下拿起,好像哪根神经不对了,我还没上班,怎么也跟他似的。
爸看我越来越不顺眼,我看他越来越烦,终于有一天忍无可忍,我说我出去了。
爸没明白什么意思,还问我几点回来,我说,不回来了。
我隐藏着无法磨灭的校园情愫,直到现在月票还是市学的,我打算回学校找间宿舍。要是有钱我就在学校旁边租间房,可是没有,所以只能住宿舍。
我拨了原来宿舍的电话。
“喂,找谁”电话被接听。
“你大一的吧?”我问。
“干嘛,谁呀你?”
“我原来就是这宿舍的,刚毕业。”
“有事儿吗?快换枪呀,你看死了吧,真面!”一听就在玩CS。我一看表,十点一刻,正是上课的时候,电话里能听出宿舍挺热闹,估计此刻教室的人没有宿舍里的多。
“有空床吗,我睡两天,最近特怀念母校,夜不能寐。”
“巧了,一哥们儿得肝炎病休一年,床正空着,只要你敢住。”
“敢!我带瓶二锅头。”
“带两瓶吧,顺便喝点儿。”
“好勒!”
我买了两瓶二锅头,搬着铺盖卷又在学校安营扎寨了,心情和四年前迥然不同。那时我走进校园的感觉跟回自己家一样,现在跨入校门却像是串门。
我又闻到了男生宿舍特有的气味,看见晾在铁丝上的裤衩和袜子,感觉格外亲切。
上学的时候,我和宿舍的哥们儿情同手足,只有牙刷用自己的,其余东西一律公用,一
双拖鞋,无论39还是43的脚,都趿拉过,一个饭盒,谁饿了谁拿它泡面,一个脸盆,谁洗衣服谁用,对了,还有一个盆,老歪专用,是他洗屁股的盆,每晚熄灯后他都端着它躲在厕所的单间里洗呀洗的。有一次我去大便,打开单间的门,见老歪正用水淋淋的屁股对着我,我还从裆下看到了他那双露出不好意思神情的眼睛。最让我们后怕的是,在知道这个盆被老歪用于洗屁股之前,险些在腊八那天用它和了饺子馅,多亏隔壁宿舍抢先一步借走了。
住下后,我给老歪打了电话,他始终在学校住着,和我不是一个楼,我说胡汉三又回来了,老外说欢迎欢迎热烈欢迎,今晚什么节目。我说,还老一套吧,喝点儿小酒。
可是每次都喝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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