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写下送他的礼物。
杜洛捷凝视良久,微带讶异的说:「我以为阿公不太喜欢你这幅字,怎么又挂上来了?」
「谁知道呢!」杜文怀顺著他的眼光望去。「当年他嫌我的字太秀气,购不上这两句话的豪气干云;前几年也不晓得为什么,又拿出来挂上。也许是年纪大了,解事的方法跟著在变吧!」
杜洛捷冷冷一笑。「是变本加厉吗?」
「他若是变本加厉,就不会看不出你现在玩的把戏。」杜文怀感慨的说:「想当年你也写了一手好字,还拿过好些奖;后来就为阿公一些话,你从此封笔不写。有时候想,真不知道你怎么会有那样的毅力?」
「很简单,因为那不是最重要的事,放弃了并不可惜。」
「那……在你心里什么是最重要的?这么多年来我看著你为了讨阿公喜欢,把你的兴趣一样一样放掉,有时我真是不明白,到底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我真正想要的东西,等它出现时你就会知道。」杜洛捷回答得很冷酷。「那你呢?爸爸?难道你这辈子打算就这样过了吗?躲在你的茶壶、骨董中当一个儿皇帝?」
杜文怀仰头长长叹了一口气,沉重的回答道:「人活著总该要有自知之明不是吗?前半辈子我做过太多的错事只为了让你阿公肯定,结果呢?如今我也想通了,不是那块料,不论怎么强求都是枉然!把心一放,要说任由人去说,我就这样也不算太坏。」
杜洛捷凝眸打量父亲,彷佛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这个人。他曾经恨过他,为了他的懦弱、也为了母亲悲惨的结局;他从来不曾设身处地为父亲著想……父亲也是一个受害者,如果他不生在杜家,也许他会成为一个成功的艺术家,潇洒的过他的风花雪月。
「我不会走你的路,」杜洛捷坚定的说:「我想要做的事,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
第四章
在杜家大宅的那席长谈并没有拉近远蓉和杜洛捷的距离,相反的,他们的关系又回到原点。杜洛捷依然神龙见首不见尾,十天半个月看不见人影,偶尔难得在家中遇见,也仅止於微笑点头,客套的简直就像是陌生人。
但另一方面,远蓉自己也忙到不可开交。百货公司的周年庆已经开始,全公司倾巢而出到各个专柜去帮忙,有时还得下中南部去。连续的东奔西跑,远蓉疲惫到无法多想,只求能安稳睡个好觉,养精蓄锐应付第二天的行程。
就连洁聆想和她吃个饭,都只能找一个午后的空档,在百货公司内的餐厅解决。
这回的碰面和上一次相反,远蓉吃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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