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
这又是哪个祸水惹下的情债?
漫漫长夜,扰人清梦。还不赶紧下去善后?
我先忍。
那个口哨不依不饶,还在那里继续东流入海。
我下铺的小依哼哼两声,继续睡。
门边下铺的方墨醒了,痛苦地轻轻呻吟。
我心情好过一些,趴在枕头上偷偷地乐。
难道又是方美人惹来的冤孽?
我听听动静。
咦,对面宋建平她老人家纹丝不动,安然高卧。
情形不大对劲哦。
阿平她老人家平日里,是睡觉最轻的一个。今天她是怎么啦?
嘻嘻,这不是未免有些欲盖弥彰吗?
那个口哨哽咽难继,听了有种让人跟着它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已经有零星的叫骂声从各楼层的窗口传出来。
我搬着手指头,帮他计数。
他吹到第七遍,我爬起来,趴到窗边。
“喂!”我对着树底下那个黯然的人影喊一声。
口哨声停了。
果不其然。罪魁祸首在我们宿舍。
“你前列腺肥大还是尿道发炎啊,”我问,“流了这么半天,为什么还是搞不定?”
楼上楼下各家窗口,哄笑声叫骂声响成一片。
漫漫长夜,无心睡眠的人,原来很多。
“兄弟,她明天下午在生物楼上物理实验,记得去堵她啊。”我说。
许多口哨声在起哄,百川汇流,一起东去入海。
方墨轻轻地笑。
宋建平大喘一口粗气。
你活该。
我可是给了你时间去控制状况的。
谁叫你不闻不问,躺在那里装死。
隔天下午,下了实验课,我快快地逃出来。
宋建平的目光不经意扫过我时,冷冰冰的好似可以直接将我速冻起来保鲜。
小依只是恋恋不舍,直想看看那位东流入海的真面目,到底让我给扯开了。
我跟小依一人抱了一盒香草冰激淋,坐在操场外面枫树荫底下的长椅上,对着那些生龙活虎正在运动中的男生,指指点点,品头论足。
小依用肘弯捅捅我。
“喂,你那个护法来了。”
我跳起来。
“小伟!”
接过他手里的冰绿茶,分给小依一瓶。
“我不要。”小依眉眼儿弯弯,“你们两个一人一瓶。没有我的份。”
“小伟不喝这个。”我塞给她,“甜的东西他会过敏。”
“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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