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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士谦狂笑,却不答。
魏长坤等了两刻钟,杨士谦依旧不肯回答。
魏长坤道:“你是兵部尚书,处极刑是什么滋味,你很清楚。”
杨士谦渐渐镇静下来,他望着窗外怔怔道:“你父亲才不如我,不该当主帅的,若非是皇亲国戚,他凭什么当主帅!他不配!”
魏长坤怒道:“就因为此?”
杨士谦咬牙看着魏长坤道:“我与他入军时间相仿,他谋略不如我,武力不如我,却能做主帅,他明明是个废物!废物!”
魏长坤讥讽道:“你的谋略,不过是阴谋诡计,而我父亲打胜的仗,用的都是正宗的兵家之道,为的家国百姓。你用计,为的是汲汲营营富贵荣华,你才是废物——所以,即便我父亲去世了,你也没能当上主帅,这是天意。”
杨士谦愣神,这真就是天意,本来主帅的位置本该是他的,却因为先帝跟前宦官随口一句话,就给了穆先衡,这白捡的功劳,也归了穆家。
以军功封侯的荣耀,本该是他杨士谦的!
魏长坤转身朝出口走,郭从理还在里边儿,他看着杨士谦道:“姨父心中可有挂念之人,或是什么心爱之物?外甥都会替你看顾周全。”
杨士谦想起房中小妾,登时气的脸都绿了,伸着手想抓到郭从理的衣袖,却抓而不得。
郭从理走了,留给杨士谦的,只有巨大的侮辱感。
郭从理当然不会动杨士谦的小妾,但他就要让杨士谦心里充满了仇恨,一如他当年知道父亲死因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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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士谦一入狱,树倒猢狲散,原先有些咬紧牙关的人,也松了口,主动往京城送人证物证。
杨士谦犯罪铁证越积越多,惹得朝野震怒,朱煦竟也连着发了几天的脾气,嘴上都燎了泡。穆筠嫚这时候倒温柔小意了,在皇帝身边与他同仇敌忾,或是温心劝慰,夫妻情分历久弥深。
至于宁妃,娘家倒了,她的宫中更是无人问津,墙外又有侍卫严格把守,翊坤宫一如冷宫一般,平日曲意迎合的人,也都避而远之。
翊坤宫如此犹然不能解皇帝太后心头之怒,不等杨士谦定罪,懿旨与圣旨已经先后颁到宁妃跟前,除其位份,将其打入冷宫,赐宁妃杨氏白绫一条、鸩酒一杯。
宁妃入冷宫后,穆筠嫚亲自去看了她一眼。
两人自十王府便相识,虽然穆筠嫚认识皇帝的时间要长一些,宁妃在朱煦身边待的日子也不短了。
穆筠嫚虽然与众多妃嫔为敌,却并未亲手打杀哪一个,宁妃应该算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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