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这句话是在骂我傻x。”
“所以,你还希望你儿子以后是个好人么?”
“希望啊。”
“他以后会遇到很多像我这样的坏蛋,会受到很多的伤害,说不定会像你一样难过得偷偷哭。”
“我没有难过得偷偷哭,”我反驳了这一句,又觉得不如不反驳,“我会好好保护他的,叫他走的路尽可能顺一些。”
“可你无法保护他一辈子,总有些路,要叫他自己走。”
“那就只能让他走,我希望他是一个正直而坚强的好人,坦坦荡荡立在这世上,做什么事,但求四个字,无愧于心。”
张晨就又不说话了。
有时候我也觉得他可怜,没人教过他完整的道理,他童年固执缺爱,少年的时候刚刚向世界敞开心扉,又遇到了那些事,过早地卷进了权钱与美色里,浑浑噩噩不知黑白。
但他在黑暗里呆得太久了,从里到外都是黑的,我并不认为数年的监狱生活,会叫他明白什么是对的。他的世界里有他独有的规则,这个规则早就已经固定了,并不会随着外界的影响而改变。
叫二十多岁的张晨收敛自身,专心爱一个人,想想都绝不可能。他那时候在人生的最高处,肆意妄为惯了,也足够心狠心硬。
有时候我在想,有那么多的机会,我会同他走上完全不同的路,老死不相往来,我竟然怎么也抓不住。无非是他死缠烂打,而我又不够心硬,也只能说一句孽缘。
时针已经划过了两点,万家灯火也灭掉了大半,我推着张晨回了房间,抱着他陷进了被褥里,他在这个夜晚格外粘人,死死地缠着我,轻声说着腻人的情话。而我在他的情话里,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梦中。
第二天醒的时候,已经迟了些,吃过了早饭,张晨就给自己找出了围巾和帽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揉了揉眉心,只得说:“走走走,现在就走,还不成么?”
小孩子的病刚刚好一些,还有些恹恹的,张晨伸手抱了抱,又小心翼翼地亲了亲,陈安也不怕生,他好像对谁都一样的态度,没有过分亲昵的,也没有过分生疏的。
张晨抱了一会儿,我把孩子从张晨的手里抱了出来,刚晃悠了两下,就听孩子哭了,保姆轻声提醒,说:“可能是尿了。”
“是得换尿布吧?”
“是啊,您递给我就好了。”
我抱着孩子,犹豫着要不要亲自给他换个尿布,却听见张晨说:“我来给他换一个吧。”
“很脏的。”
“我得给他换一个,以后孩子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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