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假。忽地油起一股报复的欲望,常乐凝视着宋祁的清眸,轻声开口:“残缺之音,怕扰了王爷清净。”
她听到了自己略显残败的声音,亦顺利地看到宋祁眼中那一瞬间复杂的情绪,徘徊缠绕,暴风骤雨般搅成一团,而后,归结于黑暗的静寂。他未言一声,只将她拥地更紧,右手紧紧扣在她的肩膀上,指节却是微微颤抖。
常乐笑了笑,本想将他推开,却听宋祁忽地开口,“流斑这种药材,是你用来医治喉咙的,对吗?”
常乐在他怀中轻轻点头,却见他缓缓起身,转身步入外面的尘世之中。
其实她知道,她的嗓音一事怪不得宋祁,毕竟他并不知情,可她却知道,宋祁定会因此自责,哪怕,他不爱她。
常乐笑得有些迷茫,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成了那个最了解宋祁,却又最看不透他的人。
宋祁本是自那日在暴雨中淋了半天之后便多日高烧不退,留川城守请了北域最有名的大夫都来为他诊断,可却多日都不曾见好。怕常乐会因此担心,宋祁这才派了冬霆每日都去留川城外的矮山中采上一束梅花送去。
虽是行医者束手无策,对于自己这副身体的状况,宋祁心底却比谁都清楚。也许,只是离他回家的时候不远了。
仅此而已。
白子缇自山中回来时,已经接近傍晚,还未进门,便瞧见大门外那辆扎眼的马车,马车外悬挂的四顶琉璃细盏,无不彰显着主人的地位与权势。
可谁知,进到前院,却发现院中搁置多日的脏衣服已然洗净晾好,竹竿下一人正歪倒在院中的躺椅上,他家小宁儿正拿了条毛毯打算为他披在身上。
尽管姿势有失端正,那人眉宇间的气质却一面尽显,前几天因了大雨,白子缇未看清他的样貌,如今细看,心底那股妒火莫名熄了三分。
“小宁儿,你这位朋友的脸色不好,扶他进屋,我为他把把脉。”
本着医者父母心的态度,白子缇难得大度一回,只是常乐没想到,原来宋祁说他病了,并不是玩笑话,可她却还趁机让他洗了满院的衣服。
宋祁不知何时醒了,望见白子缇为他把脉,两眼不禁泪汪汪道:“这位兄台可要为宋某做主,在下生病前来求医,你旁边这位女子竟让在下拖着病躯干活,还美其名曰锻炼身体!”
面对宋祁的控诉,白子缇只笑笑,然后冲常乐吩咐一声,“小宁儿,拿着这服药方去前堂抓药,然后你便先去休息,剩下的交给我便好。”
常乐应了一声,见白子缇自进门至今竟能一字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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